地上到处躺着身上甲胄都没脱下的士兵们,四仰八叉地瘫着,看起来好像都出气多进气少的,还有的口鼻都冒了血,有的身上还有伤……
讲老实话,君卿若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死了一片呢!
要不是那些四仰八叉瘫着的士兵们时不时还会大喘气儿一下的话。
君卿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而临渊的表情倒是相当淡然,似乎对眼前的场面并不觉得什么。
也不知道是见惯了这样的惨状,还是并没觉得这算惨状……
甚至都没有人来迎一下他们俩,早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君卿若和临渊走进军营里去,就恰逢承影带着一队人穿梭在满地的伤兵之间。
讲老实话,君卿若已经觉得这一地的伤兵已经很惨了。
而承影平时虽是个慢吞吞的性子,但在军营里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后头跟着的那队都是军医官,而她面无表情,那温婉娇柔的长相,此刻看起来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也没了平日里慢半拍的呆呆的模样,而是透着一层不近人情的冷厉。
她弯下身,就一把扯掉了一个伤兵身上的铠甲。
伤兵哀嚎一声,犹如被扔上岸的鱼似的原地弹了弹。
承影的手已经晕了灵力,砰砰的就在这伤兵身上揍了几下。
君卿若当然是知道,这是承影独有的战斗治疗法,虽然看上去很像揍人。
君卿若是亲自领教过的,但不得不说的是,眼下想起来,承影当时对她来的那几下,可真是算得上温柔了。
眼下她拍打伤兵的时候那个力道,君卿若都会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直接把人给拍出内伤来。
但好在,这伤兵虽是哀嚎了一声,很快就变成了低低的哼唧,显然已经得到了缓解。
承影收手,转眸看向身后的军医官,目光里没有什么温度,淡声说道,“到你们试试了。要是还摸不到入门的槛……”
承影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这种说了个假设却不说后果的话术,基本上毋庸置疑的……是威胁。
一队军医官抖如筛糠。君卿若还在其中看到了张熟脸,那个和君燚关系不错的李恪。
他算是相对镇定的,起码没有抖如筛糠,虽说面色也有些发白罢了,但还是表情镇定,动作稳重的小心揭开了一个伤兵的铠甲,然后眸子一凝,迅速判断出战友伤在何处,然后手就朝着伤处拍了下去。
承影眸子眯了眯,似乎还算满意的样子。紧接着,就淡淡扫向了其他军医官,“还不动?等我请你们么?”
一帮子军医官都是大男人,此刻就被她声线平平的一声淡语给吓得浑身一震,这才赶紧纷纷开始治疗战友们。
赤霄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哎?老大,正君,你们怎么来了?”
君卿若转头看着他,“敢不来?再不来这得死人了吧?”
赤霄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死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地有几个伤兵就朝着君卿若的方向看过来,投来了一种求救的眼神,就像是用眼神反驳着赤霄‘死不了’这三个字似的。
君卿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赤霄已经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目朝着他们瞟了去!
伤兵们就眸子一垂不敢再看他。
而赤霄则是一转眸,先前的冷脸就变成了笑脸,“我们去营房说,这里承影还在忙着呢。”
君卿若同情地看了士兵们一眼,就和临渊一起跟着赤霄去了营房。
“纯钧和湛卢呢?”一进营房,君卿若就问了句,然后想到了心心念念的七星,“也没看到七星啊。”
赤霄似笑非笑说道,“正君你该不会就是为了看七星才来的吧?”
君卿若扬了扬眉梢,不置可否。
心里头想着,要不是因为这有俩大美人儿,那一地的伤兵她看着不是自找罪受么?
“他们应该等会就过来了吧,他们几个去附近山头打猎去了。”
君卿若一愣,“打猎?带兵去的?”
“那倒没有,兵们已经没有力气上山打猎了……”赤霄说得毫无惭愧之意,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君卿若轻叹道,“你们也悠着点儿。”
“悠不了,这马上就要准备去灵境了,我们这也是在张罗呢。”赤霄一五一十地说着,下巴朝着营房外头的方向抬了抬,“你别看他们被练成这个样子,但其实就是要激发他们的极限,然后从中挑出好的来,沙子里总得挑出金子来。”
天晋的尖刀麒麟,在这少年将军眼里,就是沙子。就怕货比货啊。
“不然的话,到时候带着一帮子未经挑选,混杂了歪瓜裂枣的队伍去灵境,我们五个再能,也不能保证面面俱到,到时候死亡名额不够用了,你不得掐我们么?”赤霄说得笑眯眯的,话里的内容倒是中肯。
君卿若也能听进去,的确,眼下对他们严格才是对他们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