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若若的话,临渊也很快就想到了来的人是谁。 “药庐开业之时来的那四人吧?” “嗯,多半是。大半夜的,啧……”君卿若说着就又躺了下去。 “我去看看吧。”临渊说道。 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君卿若扯住了手腕,“有什么好看的,让他们等一晚先,不挑着合适的时间来,还想着我们立刻亲自接见么?” 临渊被她握住了手,就登时没了去一趟的念头。 君卿若低声吩咐道,“其他三个送去旅店让他们歇息,动手的那个独臂,直接关起来。他要是敢妄动,就杀了吧。” 她这话说得风淡云轻。 临渊也知道,那个独臂的,是平博聪的人,上次就是在若若手里吃了苦头,断了一臂来着。 自己的妻子,看似和风细雨,好像对谁都和和气气的。 不常动怒,也鲜少有什么脸红脖子粗的。 她是内敛的,连敌意和杀意都是内敛的。 没被她放在敌人范畴内的,她很宽容,但凡被她放在敌人的范畴内,她果决而不留情面,生死一念之间。 “照夫人说的办吧。”临渊对风灵说道。 风灵领命而去。 当天夜里,今默、高原和歌永安三人就被麒麟军带去了一间旅店,直接敲开了旅店打烊的门,好好安置了。 至于穆雷,则是被押进了皇都地牢里。 影灵亲自看守,穆雷虽是修为还不错,但在影灵面前,并不够看。也就只能忍气吞声地在地牢里窝了一晚。 满心的怨气。 翌日一早才被从地牢里提了出来,带去今默他们下榻的旅店。 穆雷被带到的时候,今默他们都已经用过了早膳,在茶室里坐着了。 穆雷沉着一张脸进了茶室,压抑着怒气说道,“上点吃的!你们倒舒服,我被押在地牢里一整晚!” 今默侧目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像是在说着活该。 穆雷被他看得不爽,伸手就用力一拍桌子,茶杯茶壶被震得一阵脆响。 “上点吃的!”他对着门口吼了一句,干哑的声音带着怒气。就是打算让小二们听到他这声儿,然后送上食物来。 只是这声儿却并没有引来小二,门口传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仿佛淬着霜寒千里的凉意,“你再在我这儿大小声一句,我就把你的脑袋,挂到城门上去。” 听到这声音,今默、高原和歌永安都纷纷站起身来,头微微垂着,姿态恭谨。 “大人。” “邪医大人。” “好久不见了,邪医大人。” 君卿若走了进来,轻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姿态闲适从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一眼。 而后在今默脸上停顿了片刻。 这才转向了穆雷,穆雷的目光盯着她,带着深重的怨恨。 君卿若唇角一挑,哂笑地看着他,“平博聪还真是器重你啊,次次都派你来。” 她咬重了‘器重’二字。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分明知道穆雷对她的仇怨,却还是让他来,来了又不能造次,只能捏着鼻子在君卿若面前低声下气的。这算什么器重?存心让他不痛快呢吧。 “哼……”穆雷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来。 君卿若也没多恼怒,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何事?”她看向今默和高原。 今默和歌永安都是修离手下的人,高原则是仲琪手下的。 “大人在丹会上夺魁,是有个进通灵塔的机会的。只是您素来对通灵塔并无兴趣,所以尊主让我们前来询问您的意思。” 高原声音沉稳,语气恭谦地说着。 君卿若轻轻摸了摸下巴,点头道,“那便去吧。” 穆雷心中不平,此刻终于见缝插针的顶了一句,“大人以往不是看不上通灵塔么?平尊主几次请您进塔,您都拒绝了。怎么这次反倒有兴趣了?这是有多……” 贱字还没出口呢。 穆雷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君卿若依旧是悠然闲适的姿态坐着,浑身的气息都很内敛,分明并没有动什么手脚,而且今默、高原和歌永安三人,都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 但穆雷就是动不了了。 他觉得被很强烈的杀气锁定了,震慑得他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目光里登时透出了几分惊惶来。 一个身形高大颀长,有着完美俊颜的男人从窗外跃了进来。 这男人只一进来,穆雷就觉得那锁定着自己的杀气更深重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今默的反应很快,声音客气恭谦道,“这位……想必是国师大人了吧?” 临渊看向他,知道这个俊气的年轻人是若若的线。 所以就对今默淡淡一点头。 然后从容地在君卿若身旁坐下,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声音里有着浅浅责备,“也不等我……” 君卿若淡笑一声,“我先来也没事儿。”她扫了一眼穆雷,“就他,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说着她似是想起了穆雷先前的话语,就看向穆雷,说道,“这和看不看得上通灵塔没什么关系,我以前次次都拒绝了平博聪让我进塔的提议,只不过是烦他,打他脸呢。再说了,不怀好意的人送上门来的事儿,谁知道里头有没有猫腻?这次的机会么,我自己挣来的。我这人就相信想要什么就得自己拿。” 穆雷依旧被临渊的杀气所慑,根本说不出话来。 临渊看向今默,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今默的表情里透出些许为难之色来,他沉默了几秒,才说道,“抱歉,国师大人,殿里的意思是……此行,只邪医大人一人行,您恐怕不能随行了。” 高原在一旁说道,“毕竟……通灵塔是殿里的财富,国师您并不是殿中人。” 君卿若听着,表情虽是未变,目光却是很冷。 财富,又是财富。 她君卿若是元老会口中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