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临渊的眸光略略闪烁了一下。 他转头看着摄政王,唇角似是若有似无的翘了一下,点头道,“若是王爷欢迎的话,我自当前去。” 君青阳摆了摆手,挫败道,“我欢迎不欢迎有什么用,那丫头一心向着你,你俩连后院都打通了,她都睡你屋里了!我还自欺欺人什么?” 停顿片刻,他收敛了语气里那些闷闷不乐,看向临渊,目光认真了许多,带着审视和打量,但这些审视和打量,最终消弭干净无迹可寻。 君青阳目光平静,说道,“你对她好就行了。” 临渊唇角的弧度变得明显,轻轻颌首,“王爷放心。” 然后临渊就派了掠风和疾风,甚至就连影灵都一并打发了过去,给君青阳去郡主府帮手。 球球为了凑热闹,也跟过去了。 临渊回到寝殿的时候,榻上的女人已经悠悠转醒。 惺忪着一双眼,坐在床上,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一见她,他的表情就柔了。 分明是冷硬锋利的轮廓,但视线里只要有君卿若或君临的存在,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柔光,仿若就连轮廓线条都变得温和起来。 “醒了?”临渊走上去,在床边坐下。 卿若点点头,一手揉着眼,一手捂着嘴打呵欠。 然后脑袋往他肩头一搁,分明还有些惺忪迷糊的样子,声音是软软糯糯的,“你去哪儿了……” “王爷过来寻你,我出去和他说话去了。” “父王来了?又给你脸色看了吧?”君卿若脑袋侧了侧,额头顶着他的颈窝,姿态惬意。 “那倒没有,只是后院墙都打通了,让他有些不太高兴。” 临渊揽住她的肩,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按了按,“是我失策了,应该晚些再打通院墙的,其实就算挖个地道也不费多少功夫……” “噗哈哈……”君卿若忍俊不禁笑出声音来了,“挖地道?尊上,您可是尊上啊!您得有气节,挖地道算什么事儿,又不是搞什么地下情,真把自己当隔壁老王了么?” 隔壁老王?临渊当然是不懂这其中的意思的。 目光里带着些许疑惑,就垂眸看她,正巧卿若扬眸。 四目相对。 卿若唇角的笑容未退,对上他漂亮的眼,就往上一伸脖子,啄了他的唇。 临渊喉咙里似是低抽了一口气,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若若,别闹……天气热了,我很辛苦的。” 君卿若明白他所说的辛苦是什么,于是就使坏使坏地笑着,磨磨蹭蹭的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亲。 临渊口干舌燥,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能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就不能乖乖的不动么?” 听了这话,卿若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格外的理直气壮,“一动不动是王八!” 天知道她又是哪里来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词儿。 临渊轻叹一口,咬了咬她的耳朵尖子,“真当我不敢收拾你是吧?” 君卿若低低笑了两声,“尊上,别逞能了,您这连君印都给我了,身家性命都交在我手上随我揉捏了,您舍得委屈我么?若不是名正言顺的,您不会动我的。” 她目光铮亮,早已经将他的顾虑看得清清楚楚,这男人能把身家性命都随她拿捏。 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不会委屈她的。 临渊觉得自己像是只被人拿住了七寸的蛇,动弹不得,却又眷恋这手掌心的温暖,于是甘之如饴,受制于人。 不仅不恼,无奈之余,心里甚至还窜起丝丝甜蜜。 真是没救了。 于是,他示弱了。 “若若,饶了我吧。” 男人低低的声音,声线缱绻。 听得卿若一个激灵,真是要了卿命了,他这样带着几分撒娇求饶示弱的声音和语气…… 眼下君卿若觉得自己才是那被拿住了七寸的蛇。 事实上,两人都是心甘情愿被对方捏住弱点,甘之如饴。 终究是没再使坏继续闹他,毕竟卿若好歹是个行医的,还是清楚的,男人这一股邪火憋久了,不是好事儿。自己又何必老点这火…… 她起床就拾掇了一下自己,很是艰难的……将一身郡主的礼服穿上了。 府邸赐下来之后,连带着宫绣坊那边把郡主制式的礼服和宫装也送来了。 君卿若嫌那一身繁琐,但就算平日里不打算穿,今天这假假也算得上是乔迁之喜,宾客来访迎来送往的,还是要意思意思穿上的。 换好衣服出来,卿若就赶紧说道,“临哥你怎么愣着呢?赶紧换上你那身狂拽酷炫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国师朝服啊……” 那套衣服可帅了,那次进宫入朝堂时,君卿若见他穿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只一眼便入了魂。 而眼下,临渊就处于这样一个状态。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一身华服的卿若,他从未见她多么隆重的打扮过。 她总是那样,简约的清雅的,并不总是那种一身白的素淡。但也鲜少有什么繁复的颜色出现在她身上。 衬上她在外人面前,目下无尘带着些孤高清远的气质。 像是一朵在绝壁上傲然盛放的花,看上去分明那么脆弱,像是一触碰就能折断似的。 但却能顶着猎猎山风,在绝境里绽放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坚强和生命力。 君卿若素来是这样的,但今天不一样。 她不喜艳色,所以选的这身礼服是暗色调的,深丁香色配上黛蓝的缎面,绣的是同色系的水云纹,没有什么花俏的绣纹。 将她那目下无尘的傲气沉淀了下来,显得低调又不失大气。 看着她这身盛装打扮,临渊几乎能够想象她穿上嫁衣喜袍的样子。 君卿若拉扯了一下衣摆,这礼服穿起来繁琐,她并不理手,唯恐有什么地方纰漏,就问道,“怎么样?” 她想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