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不敢怠慢,站成了恭谨的姿势,低声说道,“两位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 他话音未落,临渊一抬手,一层结界屏障就已经布好,“说吧。” 雪松知道以临渊的修为,他说此处能说话,那便不用担心被别人听了去,便一五一十说了。 “原来谢昭天真的不在昭天酒馆。”卿若听了雪松的讲述,就皱了眉头,“只是……那江雅儒为何要押禁谢昭天?” “在下不知,但您不用担心公子的安全,公子毕竟是昭天阁的少主,性命无忧。只不过,好在公子及时察觉到了来者不善,让我先行退避,好给两位大人报信。” 雪松恭谨说着,就见眼前这位名满南越,眼下又名满天晋皇都的邪医,依旧愁眉不展。 “所以,谢昭天能够确定的是,陈永年的的确确来月牙城了?他不在皇都老实为了两日后的决斗做准备,反倒跑来了月牙城?” 君卿若先前就从雪松口中得知,谢昭天昨晚就发现陈永年前来了月牙城,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君卿若和临渊,就被江雅儒押走了。 好在雪松前来报信了,否则君卿若和临渊恐怕都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一茬呢。 听起来就觉得此事定有蹊跷,那陈永年就不是个好鸟,出现在月牙城……怕是有什么阴谋在这里头。 “在下不知,并且,在下也不知道公子被押去了何处,雅儒公子修为卓绝,在下根本不敢贸然跟随。” 雪松语气有些惭愧,君卿若对他浅浅笑了笑,“无需介怀,找出来就是了,既然谢昭天的性命无忧,我们倒也不用束手束脚的。” 就怕人要把谢昭天当个人质什么的,反倒麻烦。 卿若转眸看向临渊,已经是笑眯眯的一双月牙笑眼,“尊上,拜托啦?” 临渊看着她一双月牙笑眼,除了点头就做不出别的动作,要什么都能给她。 于是他修长的指轻轻动了动,捏了个不多见的印诀,大抵是召唤类的术诀。 “去查。”临渊低声吐出两个字来。 就听得一旁空无一物的地方,传来了一个恭谨的声音,“遵命。” 和影灵略显低沉的声音不同,这声音听上去更清朗空灵些,雌雄莫辩。 卿若想,这应该就是临渊的另一个召唤灵,风灵了吧。 既然他们都来了月牙城,想必都在月牙城的范围内,以风灵的速度,将月牙城翻一遍的话。 最迟傍晚也能查出个究竟了。 所以君卿若倒是松快了些,就没打算打破原计划,和临渊一起带着孩子准备去那丹会了。 君卿若对此当然是有着思量的,“既然兰家的丹会只是个幌子,也就代表有很大的可能,兰家和此事也有关系,说不定就是知情的,我们可以进去探探风声。” 临渊倒没什么意见,反正无论若若说什么,他总是只想由衷地说一句,“都依你。” 一行人倒也悠然闲适的朝着城东的兰家园林过去了。 而另一头,月牙城近郊的一座别院。 某间房间里,谢昭天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着,素来温润清俊的面容上,没有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紧皱着眉的模样看上去严肃又凝重。 谢昭天盯着在门边的墙壁靠墙站着的男人。 年轻的男子一身银灰色的长衫,一头及腰的长发在身后随意绑着,他皮肤很白,轮廓锋利英气,高挺的鼻梁削薄的淡色嘴唇轻抿。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出尘脱俗,仙气飘飘似的。只不过,他的脸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布条,正好遮住了双眼。 却依旧难掩那通身出尘脱俗的气质。甚至让人忍不住去想那黑色布条下的双眼会是怎样的神采。 他双手环在胸前,抱着一杆如翡翠般葱翠之色的青竹。配上他遮住了双眼的黑色布条,这青竹就像是他用来探路的盲杖似的。 但谢昭天当然知道,那可不是盲杖,那是这人的武器,也是这人的名号由来,竹中剑——江雅儒。 四大公子,各有不同。 如果说谢昭天是温润清俊。江雅儒就是典型的清冷孤高,从形象都不难看出来。 谢昭天虽名为四大公子,但和其他三个的往来并不多,和江雅儒更少,这人是苦修型的,常年在青霜殿闭关,也鲜少有机会能接触。 “江瞎子,你把我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你这种性子的,总不至于想搀和外面那些事情吧?” 谢昭天扯了扯唇角,笑得嘲弄。 江雅儒面不改色,一张英气的俊容上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师命难违。”江雅儒淡淡吐出四个字来,声线不低不高,不够低沉,也没多清朗,听起来,古井无波。 “哼,你眼睛没瞎,心却已经瞎了么?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外头在做什么,陈永年特意来了这里,他在你们青霜殿的名头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谢昭天冷语一声。 这江雅儒虽是看上去像是个瞎子,但却只是为了追求剑道的极致,自缚双目,眼睛没瞎却主动舍弃了视觉。 使得他在剑道上有着极大的造诣,才能以自己的武器为名号,打出自己的名气来。 江雅儒一板一眼地说道,“毒门三杰。”答了谢昭天的话。 “这个别院里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是因为陈永年想用活人试验毒药的效果,这种事情,你能视而不见?外面的哀嚎惨叫,你听不见么?” 谢昭天站起身来,步步走到了江雅儒的面前。面色很低沉,眉头紧拧着,他清楚,江雅儒就是太古板了,一板一眼的。 所以难有变通。说他是青霜殿的弟子,不如说他是青霜殿的一柄利剑。 这样的人,心思其实特别简单。 谢昭天站在江雅儒的面前,一字一句说道,“能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