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猜的吧,毕竟临渊和君临在一个画面里的时候,那眉眼的神似。 但,谁会往这上面去想呢? 六年前她不过是个名声挺臭,没什么本事,又没什么脑子的废物小姐罢了。 而他,一身都是本事。 那时的他和她,就像是两条永不应该有交集的线,却被命运扯到了一起。 所以谁能想到呢?她的儿子,是他的种。 就连谢昭天那种人,算是心思敏锐了,也没往这一茬上想。 越是了解临渊是怎样大的人物,就越不会往这上面想,因为太不可能了。 但君青阳开口就问的这个。 君卿若一僵,她没打算对父亲说谎,她可以隐瞒不说,但父亲一语中的问到了,她说不出来谎言来遮盖。 只一个咬唇沉默的时间。 君青阳就已经清楚了答案,不由得轻叹了一口。 先前他心里就连了一根线,每个猜测都是石破天惊的,这是最惊人的一个。没想到,还真的就是这个。 “抱歉父王,没想着瞒你,但怕你知道了会气坏身子。”君卿若道歉。 “你道什么歉,你有什么错?有错的是他!一个男人,既然做了,就该负责任啊!怎么?背不动一个孩子么?那现在又来招惹你娘俩做什么?” “他不知道。”卿若摇了摇头,“他一直都不知道球球的存在。” 卿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临渊说话,他明明就不在场,她分明可以在父亲这里把一切锅都甩到他身上去。 但就是……做不出来。 如果在君青阳眼里,把临渊当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以后怕是有更多的阻碍了吧。 因为她无法对父亲的意见视若无睹。 但是此刻,君卿若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想到和他的以后,所以才在父王面前帮他说话。 她就那么一五一十地说了。 越说,君青阳的表情越古怪,但倒是没了什么怒意了。 “难怪球球会那么喜欢他,血缘这东西,就是很玄的。”君青阳看着卿若,“那,你打算怎么办?他这是什么意思?想干嘛?” 卿若也看着父亲,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就算他是球球的父亲,他和你之间一没名二没份,也太失礼了!” 君青阳到现在都还挥之不去,刚才那登徒子亲他女儿的场面,心里那个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根本压不住。 “难不成他以为,球球是他的种,他就能对你想动手就动手,想动脚就动脚,为所欲为了么?我还没死呢!” 君青阳又怒哄哄说了句,心气儿终于顺了些。 君卿若连连点头,没半点脾气,完全顺着父王的意思走,现在她可以甩锅了。 “就是!父王说得太有道理了,他怎么能这样呢?就算当初是我占了他便宜吧,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呢!太不懂规矩了……” 她还打算巴拉巴拉继续甩锅呢。 君青阳侧目看她一眼,好不容易顺了点儿的心气儿,一下子又毛刺儿了。 “你少来!你也一样!你有规矩?你有规矩这种事情居然瞒着我?你有规矩你当初占了人便宜你就跑了?我还以为是人家不想对你负责呢!我心说我君青阳的女儿差哪儿了人就不愿负责了?还不是你跑了!你跑了你就跑了吧,你这才回来多久就把人招上了。你……你……!” 君青阳手指连连指着她,连珠炮似的语言此刻都跟不上心情了。 君卿若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来一句,“父王,您的攻击能不能有点指向性?我也好配合啊,你这无差别攻击……让人很无措啊。” “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君青阳伸手在脸边扇了扇,说得都热了!可见得有多大火气。 “女儿知错了,只不过,他对球球好,我总不能拦着,他血统不一样,他的能力是刻在球球骨子里的天赋,别的人教不了。只有他可以。” 卿若叹了口气,“我儿子这么好,该有个父亲疼着,这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只要他对球球好,我就不拦着他们相处。” 她的话不无道理,君青阳也还没老糊涂,听了也就叹了起来,“这事儿,球球知道么?” “不知道。他有心理阴影呢,听不了父亲这个话题,慢慢来吧。” “临渊会不说?他就不想儿子认他?”君青阳说着有些急了,“他是不是不想认球球呢!” “唉……”君卿若手指撑着额头,她算是看出来了,父亲这是老小老小,越活脾气倒是越孩子气了,这较的是哪门子的劲儿啊。 “他要是不想儿子认他,他这一天天的来搅的是什么事儿?刚才齐落雁说球球一句不是,临渊都让齐落雁吐了几口血才回去的。” “这还差不多。哼。”君青阳听到齐落雁吐了几口血才回去的,心里似是舒服了些,“那他不和球球说实话,是怕球球难过之后疏远他吧?” 卿若点了点头,“总之,父王你知道这事儿了也好,就不用担心球球在他那儿有什么危险了,省得一天天的坐不住也不许我在府里待着非让我跟过去。” “对!对!”君青阳一本正经点头,“现在你都别过去了!我每天亲自去接!他在我府里呢都敢对你……要是你过去了,那不是进了狼窝,跳他饭碗里呢?!” “是……是……是……”君卿若拖长了声音答着,有时候觉得父王也挺可爱的,“那这茬咱们能揭过了么?” “哼,暂时揭过吧!”君青阳说道,然后就问了,“你说什么时候请鬼医先生吃个饭比较好?他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装不知道,这些年你得他的帮衬,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好好感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