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薇明白她的用意,账是要算的,但不是现在。遂应道:“臣遵旨!另外,皇,臣已得到户部尚书贪污受贿的确切证据,请皇示下,是否暂时压案,等南方事平之后再处理。” 东方凌天一拳砸在御案:“这些个蛀虫!简直不知死活!朕已经杀了两个地方官员以示警告,没想到对她们竟起不到丝毫震慑作用!” 穆丹薇立即跪下:“皇息怒!人心不足,贪‘欲’无休,自然禁止不绝。但除了贪官‘奸’佞,还有更多的贤良忠臣,愿意鞠躬尽瘁为吾皇分忧。” “爱卿快请起!”东方凌天的面部表情和缓下来:“幸好朕有穆丞相这样的良相相佐,不然朕的头发都要白了!” 穆丹薇忙道:“此乃为臣的本份!” 东方凌天写好圣旨,盖大印,穆丹薇接过便告退,匆匆离去。东方凌天抬指‘揉’着太阳‘穴’,面‘露’些微疲惫之‘色’:“出来吧。” 楚语然悄然走出,无声地立在下首,心里一片复杂。 亲眼见她理政,才知皇帝也是不好当的,够累够辛苦,所有人更‘操’心。 虽说大权高握,可这皇宫何其不是个大牢笼?这御书房,何其不是个再次压缩的小牢笼? 虽说手掌万万人生死大权,可她的命,又何其不是被国家众多事端掌握着? 自古以来,勤政的帝王有几个是长寿的? 世人皆传皇的武力值是天玄高阶、接近传说的神皇,可从未有人见过她出手,连他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若她真的那么强大,会出现疲累之感吗? 楚语然的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那是同情掺杂着疑‘惑’。 他甚至想前为她‘揉’按太阳‘穴’,缓解她的疲劳,可他终究站着没动,只是垂着眼帘当看不见~~没有‘女’人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虚弱,尤其是帝王。 “你都看到了,”东方凌天放下手指,“国家政事繁多,武林只是其一小部分而已。若你能独当一面,把整个武林握在手进行制衡,朕能轻松许多。”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分忧!”楚语然依然自称为“臣”,而不是“儿臣”。 东方凌天起身向他走来,抓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你虽名义姓楚,但终究是朕的爱子,东方语然身流的是咱们东方国姓的贵族之血,智慧和武功都不会别人差!语然,放手去做,把武林掌控在手,使她们安定和平,不生祸端。”东方凌天拍拍他的手背,声音轻缓,“不要有顾虑,朕不是疑心病重、过河拆桥的帝王,何况你还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样的坦诚让楚语然动容:“母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母皇,东方凌天有些欣慰:“语然,母皇不是不爱你父君,只是后宫复杂,若是表现太明显,给他太尊贵的位子,独宠于他,只会害了他。你可明白?” 楚语然点头:“儿臣明白。” 东方凌天理了理他耳边的发:“母皇知道,从小把你送到碧霄宫,你心里对母皇有怨气~~” “儿臣无怨!”楚语然忙道,“母皇这是维护儿臣,不想儿臣以后远离母皇和父君。” 东方凌天脸‘露’出微笑:“你终于明白了朕的苦心!你的父君乃是平民,没有任何可依靠的背景,而这,也是朕要保护他的地方。国事繁重,世事无常,以后他能不能安稳地颐养天年,看你了!” 楚语然心里一突,像鼓面被猛力敲了一鼓椎般,连忙跪下:“万岁有些难,但母皇定能长寿五百岁,福禄安康!” 东方凌天哈哈大笑起来:“有良臣孝儿,朕若能活到三百岁,便是天赐福了!” 说到这里,东方凌天收住笑声:“朕知道你心存仁善,这不是坏事,但对有些人,却不能纵容,否则会带来大祸患,从而害死更多无辜之人。可知?” “母皇教诲的是。” “朕先前说软禁控制碧霄宫宫主,你可有异议?” “儿臣没有异议。” “嗯。虽然母皇有些嫉妒,但楚青璇和纳兰墨闲毕竟养大了你,你对他们有感情是必然的,若你真要主张杀了他们,母皇反而要寒心。至于楚晗~~” 东方凌天顿住,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楚语然道:“母皇,语然不想孤独一生,也不想二嫁,母皇乃旷世明帝,求母皇放过她!” 东方凌天声音淡了下来:“你果然对她用情至深!” 楚语然心下骇然,脸却淡定着轻轻摇头:“儿臣对她并非是用情至深,而是如同用惯了的小厮奴婢,养熟了的一条狗,生活习惯了他的存在,若骤然失去,虽无关大碍,但总是不太舒心顺意。” 这倒也是,东方凌天深有感触,身边贴身伺候的‘女’官生病时,其她人端来的茶,无论是冲泡的浓淡还是茶温,全都不对她的胃口,让她都懒得喝了。 楚语然继续道:“何况她毕竟是语然大婚礼成的妻主,语然也希望将来年老之时,能有个熟悉的老伴相陪~~即便她心对我有恨,也不得不陪我。” 东方凌天默然许久,才转身回到御案后坐下:“朕准了你的请求,但你必须保证她能和碧霄宫一样,不能有一刻脱离你的控制,而对你产生不利!” “是!儿臣保证!即便是长期下‘药’,儿臣也在所不惜!” 东方凌天摆摆手:“她的身体被碧霄宫调培得百毒不浸,如今只有这一种‘药’能产生作用了,你要谨慎使用。不到最后关键时刻,不可轻用,否则,被她发现而找到克制之法,到时很难控制住她了。毕竟,等她碧霄剑法练至圆满,你们在武功修为,会水平相当!” 楚语然恭谨而答:“是,儿臣只在大婚时试验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