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伟娗猛上前一步。 张奇风道:“只有一个人受了重伤后装死才捡回一命,还有楚姑娘的护卫……” 楚晗忙紧张地问道:“她怎么了?也受了重伤?还是已经……”后面的“死了”二字好像已说不出口。 张奇风摆摆手:“她倒是平安无事,毫发无损。” 李伟娗一听,蹙起浓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人是被她杀的?”随即又似恍然般对楚晗道,“难道是千若下山后被我的人发现阻拦,所以你的护卫就助他逃脱离开而杀了她们?” 楚晗摇摇头:“不可能,我的护卫不会这么做。” 李伟娗扭头看向张奇风,张奇风道:“的确不是她。我们黑风寨的人是被商队的护卫们杀的,她们不知从哪儿请了个高手,由那个武功高手相助,她们才趁夜过了咱们黑风山,这是咱们的人亲眼所见。她正在疗伤,当家的要不要再亲自去问话?” 李伟娗摆摆粗厚的黑熊掌,这种事哪里还需要再去亲自验证,那不是告诉别人她李伟娗太信不过张奇风了吗! 楚晗道:“我的护卫呢?” “她躺着呢,说是被千若公子下药迷昏了,到现在头还有些晕。” 下药? 不是说他只给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坏女人下药吗?! 李伟娗一愣:“他给她下药干嘛?” 张奇风道:“她说昨夜千若公子悄悄找到她,想让她送他离开几天,可她不放心丢下楚姑娘一个人在山上,就没答应,结果千若公子趁她没防备就喷洒了药粉,她快要晕过去时听到有车队的声音,可药效太强,直接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才发现马车没了,人都死了,只还剩咱们那个重伤的姐妹在死人堆里儿趴着哼哼,这才把她扒拉出来洒上药粉包扎伤口。” 李伟娗沉默下来,张奇风道:“那我先去找千若公子了。” 楚晗懒洋洋道:“不用找了,他只是想安静几天,缅怀过去,三天后会回来给我最后的交待。” 说罢,将信随手扔给了李伟娗。 李伟娗把信递给张奇风,张奇风打开将那隽秀的字浏览一遍,向李伟娗点点头。 楚晗漫不经心道:“再找下去纯属浪费人力,别到最后反而把他逼得再也不回来了。” 看了信的张奇风赞同这话,但没说出来,只是微微点头算是表态。 她看向李伟娗,李伟娗紧锁一对粗眉不语。 “行了,当家的,”楚晗学着李伟娗的粗豪一摆手,“我在这儿再小住几日便是。让人端饭来吧,快饿死了,昨晚跟你们喝那么多酒,都没怎么吃菜!” 李伟娗被楚晗一提示,便想起她昨晚跟她们毫不设防的大碗海喝,如今又自动提出再住几天,等于是把自己当人质,给她下着必嫁千若的保证,这才松开皱着的眉头吩咐:“赶紧上饭!” 拦道抢劫哪有不死人的,山下的尸体们被张奇风指挥着装进薄木棺材准备入土,寻找千若的人也都撤了回来。 楚晗吃过饭就四处转悠,名曰山上无聊,正好散散步消消食儿。 身后跟着两个黑风寨的女人她也完全不介意,还跟她们搭话随意闲聊,那情态,活脱脱就是已把她们当家的当成弟妇,她这个千若的唯一亲属,就是半个黑风寨人。 两人见她如此模样,又散漫无心,便渐渐放松警惕,紧绷着的监视之脸也逐渐温和,之后还带着些微微笑意,听她讲做生意时遇到的种种趣事。 忽然,楚晗目光一凛,瞬即转身挡住两人的视线,笑道:“消化了会儿,舒服多了,咱们回去吧。” 山风吹拂,枝草摇飘。 看着渐渐远去的三人,急切间快速蹲藏于高草矮枝后的年轻男子松了一口气,而他身后不远的隐蔽之处,正是置放盔甲的秘密山洞。 这天夜里,忙碌了一天的张奇风,宿在了九夫郎依朦的屋子里。 她向来对九夫郎最满意,虽说是抢来的,却只以绝食小闹了两天便被她收服,从此便死心踏地的跟了她。 依朦相貌清秀,性子又温柔,还不争风吃醋,安安静静的,常在院儿里看书喝茶晒太阳——书籍和茶叶是当初他自己随身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