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芸被老人家的旧传统旧思想所打败。 心里有些火,却不能发泄,揉了揉额角,语气加重了几分,反问道:“陈奶奶,萍萍姐是您的亲孙女吗?” “怎么不是?她父母去得早,是我老太婆一手拉扯大的。” “您心疼她吗?” “当然心疼。” “既然心疼,”兰芸面色变得凝重,一字一顿地继续问道,“为什么要糟践自己的孙女?” 陈奶奶恼羞成怒,厉声吼道,“我什么时候糟践她了?” “她受人欺负,您不护着她,还说那是丑事?还说她是不知检点的女人,这不是糟践吗?” 陈奶奶说不出来,沉默许久,反驳道:“要是她乖乖待在家里,又怎么会被男人欺负?” “呵呵……”兰芸冷笑,“陈奶奶,萍萍姐只是想上学,这有什么错?她想多读书,以后让您过上好日子,这有什么错?” “我……萍萍……”陈奶奶红了眼眶,心口像是被又湿又软的海绵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兰芸走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陈奶奶,萍萍姐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们帮帮她不好吗?” “丫头,对不起。”陈奶奶反手一把抓住兰芸的手。 兰芸警惕地想要抽出手,却不想生了病的老人家力气竟然这么大,仿佛被精铁禁锢了似的,根本没法动弹。 她下意识地想要唤出10000号。 结果还没得及张嘴,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然后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过去。 等再有意识,人已经被关在一间小黑屋。 “醒醒,快醒醒,装死是吧?” 耳边传来妇人聒噪的骂声。 兰芸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茫然的目光直直撞上了杨霞那张尖酸刻薄的老脸。 “婶子?” “谁是你婶子?”杨霞弯下腰捏住兰芸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砍刀,威胁道,“快说,你把胡定国弄哪儿去了?” “胡定国?”兰芸装傻,“我不认识。” “少唬人,英英都说了,昨天胡定国去找萍萍,后来跟你走了。” “哦,婶子说的是那个叔叔呀,”兰芸无所畏惧,面色如常,从容淡定,“昨天我领叔叔去找萍萍姐,结果没找到,然后他就回去了。” “哼,跟老娘耍花招?”锋利的砍刀抵上兰芸的脖子,杨霞恶狠狠地呵道,“我打过电话了,胡定国根本没回家。” “或许,他去哪儿鬼混了。” “少废话,别跟老娘绕弯子,老实交代,你来岩溪村是干嘛的?不好好说,老娘今天就弄死你!”杨霞冷声威胁,置放在兰芸脖子上的砍刀往里面深了一分。 一丝鲜血从皮肉里流出来,正好润滑了刀锋。 兰芸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没法反抗。 脖子传来撕裂的疼痛,但她现在心里却十分平静,冷静地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陈奶奶坐在边上的竹椅上,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拐杖,手背的青筋明显可见。 兰芸偏过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毫无侵略性,像个孩子一样柔弱。 她知道陈奶奶在林子里已经有所动摇。 她更知道杨霞的一路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