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眼睛里流动是什么,黑暗中灼得她眼睛发酸。
毅然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脖子,贴着他颈间的温度,哽咽,“是你的,从来都是,大概,五岁那时开始就是了”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会是。
缠在她腰间的两臂骤然收紧,好似要把她的腰生生折断,有些疼,可她喜欢,喜欢被他这样猛烈需要的感觉,喜欢与他嵌合般贴紧,再贴紧,只恨不能与他融合成一人。
陌生的湿滑过她的脖子,烫着她的肩膀,她听得见他灼的呼吸,还有他低哑的声音,“会不会嫌弃我”
她缩着脖子抵御这陌生的感觉,没忘记摇头,用力摇头。
怎么会嫌弃她始终担心的是自己被他鄙夷。
“我不说话,不会哄人开心,脾气也不好,还要训人,格不讨人喜欢,真的不嫌弃我”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从她头发里冒出来的。
她心尖儿都酸了,他那么优秀,竟然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
她蹭着他下巴,胡子扎得她痒痒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最最好的”像个孩子一样,加强语气。
他的手臂勒得更紧了,她从腰到背,全在他双手掌控之间,颈间的湿缓缓滑动,至耳垂、脸颊、鼻尖,最后碰了碰她的唇。
她紧张得一动不敢动,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烧得她脸颊滚烫,全都是乎乎的。
“小”她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形,想说点儿什么,启唇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封得严严实实
什么都不必说了,也想不起要说什么了,如被熔岩卷裹,彻底烫化成水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泥一样趴在他上,双颊如火。
钱嫂再次在外叫他们吃饭。
她惊魂一般跳起来,却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下滑,还是他手快把她给托住了。
“吃吃饭了”声若蚊蝇,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夜风一吹,愈加觉得脸颊发烧。
虽然天转凉了,但钱嫂还是把饭摆在外面,橘黄色庭院灯亮着,钱嫂上铜锅炉子,准备烫菜吃,炉子里炭火烧得旺旺的,走近便觉得气直扑。
他跟着她出来的,坐在她旁,发现吊柿子没挂着了,“那些柿子呢”
“下午收起来储在木桶里捂霜了再过几天就能吃了。”钱嫂忙道。其实早两天就该收的,但忙着的事儿,把这给忘了。这话她没说,免得又勾起两个年轻人的伤心事。
“我记得还酿了些葡萄酒吧能喝了吗”他执筷,目光落在常坐的位置。
“能能我这就去取”钱嫂忙不迭地去了。
涂恒沙悄悄打量他,见他虽然憔悴,但却没有太多异样,心里缓了口气。怕他睹物思人,说话一直小心翼翼,避免提起,现今他自己主动提,她真悬着一颗心。
钱嫂取了一小壶酒来,斟了四杯。
他凝视着酒杯,迟迟没动。
涂恒沙向来是不喝酒的,上回跟郝仁喝一回啤酒,被他逮着,很是摆了臭脸给她看,见他这般神色,用筷子点了点,轻轻推他,“很好喝。”
他眼神一霎,回过神来,也抿了一口,“是很甜。”
只是,喝完又放下了,凝视着她,“会不会觉得冷清”
的确冷清,八月十六那夜的闹与喧哗还历历在目,转眼便人影阑珊。
可是,他还在,就不冷。
只是,这话当着钱嫂不好意思说,只悄悄地,在桌底握住了他一只手。
他垂眸,轻轻反握了,“不在了,这房子再租出去不管对我还是对樊越,都有些不方便,所以,我不打算再租了,你会不会有想法”
她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越越在还没走之前就搬走了,可是说,两个人相处,要相互信任才能走得远,如果他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想告诉她,她还是选择信任。
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
他摸了摸她头发,目光柔和,“难得这么乖,吃饭吧。”
她刚拿起筷子,忽然想到还有一位缺席的,“棒棒糖呢”若在往常,早围在他们脚边撒欢要吃的了。
“还真是把它给忘了我找找去”钱嫂再度起。
随着钱嫂连续几声呼喊,棒棒糖“汪汪”的回应传来,好像是从房间那边传来的。
不一会儿,钱嫂把棒棒糖抱来了,眼眶还红红的,不想说,可忍不住,“在许房间门口呢,我叫它,它还不肯走,冲着房间里直叫,要叫出来吃饭呢。”
也不知棒棒糖是不是听懂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看她,又看向房间的方向,汪汪叫了两声。
他将棒棒糖抱过来,“吃饭吧,都吃饭。”
三人一狗,近乎无声地吃着这顿饭,哦,不,棒棒糖偶尔还是会叫几声的。
腾腾的铜锅子,不过涮了几片叶子,就没人动了,还是涂恒沙,猛下了一些菜,烫熟了再搁他碗里。
她给他的,他自然也会吃掉,前前后后,好歹给他塞了两小碗下去,又煮了一小把面条,看着他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