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行听林梓这样说,眯眼瞧道:“仵作,你看看这是什么。” 仵作上前,从尸体伤口处拔出一根针。 针已被烧得焦黑,唯有里头半截光亮。 “大人,等我回去验验,看看这针上是否含毒。”仵作用白绢将针收好,心里头却如明镜般清楚的很。凭着针被火烧成这样,就不可能再看出什么。 万里行点头,转身以眼神询问赵玉恒的意见。 “验毒就不必了。”赵玉恒摇头,“你最该看看的,是昨日那尸首身上有没有这样的针眼。” 他刚想转身,又回头问道,“对了,昨日那人叫什么?” 万里行心里叹气。都说润王纨绔,不谙世事,现在瞧着也着实是个糊涂的。 不然,怎么会连犯了案子先了解死者身份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记得? 心里虽诽谤,但万里行面上依旧是恭敬的,“昨日是王家的落魄公子,年二十四,并无正经事情,平日就给别人抄抄书,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哦?”赵玉恒应道。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似是从万里行口中没有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 “昨天都有那些人往他那处去过?”杜元嘉问。 既然是昨夜发现的死者,那么昨日去拜访过王公子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见问到点上,万里行笑道,“昨儿只有三人去寻过王公子,一个是住在北巷卖肉的王屠户,一个是与王公子有着婚约的穆香思,一个是周家催王公子交书的书童。” “只有这三人?”林梓问,“王屠户同王公子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屠户,是林梓考虑的第一个对象。因为取心并不简单,林梓记得伤口整齐,并不是文雅人能造出来的。 “昨日王屠户便是去王公子处讨债,不过据王屠户说,王公子昨儿给钱给的爽快,他也取了钱就走了。” 万里行同样将王屠户作为第一参考对象。可王屠户并没有明确的杀人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王屠户走的时候,遇见了前来退亲的穆家姑娘香思。” “退亲?”杜元嘉抓住重点,“为何是穆家姑娘自己亲来退亲?难道这背后另有玄机?” 本朝虽民风开放,却也不至于到一个姑娘家亲自说亲退亲的地步,按道理这样的事情,当有双方大家长出面,亦或是媒婆牵头。 “杜二爷您有所不知。”万里行叹,“这穆家姑娘从小没了娘亲,跟着穆老爷从商,比那些伙计还要厉害几分。” “所以王公子这桩亲,穆老爷就让穆家姑娘自己处理。” 杜元嘉背手皱眉,“这可真是胡闹,父母之言媒妁之命,这穆家姑娘出面退自己的亲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林梓轻咳两声,“没道理的事情多了去,难不成你每个都要骂一遍?” 杜元嘉方顿悟,林梓也是姑娘家,比起穆姑娘,林梓才是真正无道理且大逆不道。 他面颊烧红,羞愧的很,“你们怎会相同?这情形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