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谁也没放过，每人都灌下了满满一肚子水。 冬风凛冽，浑身湿透站在池塘中央，瑟瑟发抖，林栊和林材林杌三个人冻得嘴唇都发紫，踮起脚站着，也不敢乱动，还不敢出声。 林梓拎着长竹篙，笑眯眯地看着水中三人，以及水面上因为他们颤抖而漾起的丝丝涟漪。 身体素质极差，这才水里泡了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快要受不住了，这样的无能，教训起来半点意思也无。 “四爷，不若放过小人，这水中实在太冷，再泡下去，怕是要出人命。”林杌实在冷到受不住，咬牙开口道。 他将手浮出水面，整个皮肤都冻得泛青。 林梓也知道，再让他们泡下去不好，死了倒没有什么，可死在林家，就不太好了。 想一想，林梓伸出竹篙，示意他自己爬上来。 林杌没有拒绝。他握住林梓伸过来的竹篙，哆哆嗦嗦捏紧，却没法爬动。 冰冷池水冻僵他的手，叫他失了力气，如今抓住竹篙，反叫他浑身放松，再爬不上来。 林梓无奈，只得将竹篙抽回来。 刚上岸，林杌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趴在岸边，将腹中积水尽数吐了出来。 水中混着他刚吃的东西，和池塘中带着泥的池水，恶臭味弥散，林梓不自觉退后几步。 “还有我，四爷，劳烦将我也扯上岸。”林材有气无力，面色由紫变白。 在林材爬上岸的时候，林栊还在水中瑟瑟。 林梓看着趴在地上呕吐的两人，捏起鼻子，再走远些。她抱住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栊，眼里的轻蔑清楚明白。 她不说话，看着林栊，林栊也不说话，看着她。 一阵风吹来，拂起林梓鬓边碎发，勾起她面上笑容，而林栊随着这阵风，开始剧烈颤抖。 他很冷，冷到骨髓之中。他很想服输，也很想上岸，但他更不愿意承认，如今他竟在林梓的欺压下无力反抗。 林栊知道，他比林梓，有着天壤之别。林梓乃林将军的季子，无论是前途还是条件，都要比他好上太多。 因为他胆小怕事，自己才能借机欺辱他。可现在，怕是行不通了。 眼前逐渐起了雾气，林栊看着林梓的身影逐渐变得扭曲，竟化作梦魇，将他眼前的一切日光都盖了过去。 一阵剧痛，将他眼前浓雾都驱散开来。是林梓用竹篙狠命敲中他的肩膀，让他清醒站正。 竹篙勾住他的衣服，就这样粗暴将他从水中勾出来，推到岸边。 林栊松一口气，正想悠悠然睡过去，脸上就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喂喂，别睡，死在这里我可不管。”林梓皱眉，脸上不耐烦尽显。 原来，他将自己扯上来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不让自己死在此处。 林栊此刻形容狼狈，浑身湿透，冷到僵硬，脸颊还高高肿起。 天知道这个废物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林栊即使浑身被冻僵没有知觉，也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里发生了什么。”远远的，有人怒道，朝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