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刚将年夜饭做好, 两个老头就寻着味儿来了。
“有徒如尔等, 我和你们师祖足以放心了。”袁天罡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青菜, 好吃得眼睛都湿润了,这徒儿果然没收错。
李淳风也连连点头,嘴里塞满了丸子, “唔, 师父, 你们怎的不去参加宫宴,还要和我俩窝在一起,宫宴好吃的比我们这还多呢。”
袁天罡看了眼明知故问的徒弟, “我们又不沾荤腥, 只吃青菜豆腐,皇家宫宴太丰富,师父肠胃可受不住,没想到徒儿竟然喜欢, 那你早说呀, 那就让你替师父去了。”
李淳风被他师父堵了一句, 嘿嘿一笑,将几样好吃的青菜端到袁天罡面前, “徒儿哪有那样金贵的胃呀, 我就那么一说。”
袁天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收下了他的殷勤, 这菜油煎豆腐一绝了, 又香又滑腻, 还有那冻豆腐煨足了萝卜汤汁,不仅有豆腐的香甜,还萝卜的香味,好吃!
袁天罡又瞄了眼,一直都在吃饭未曾说话的陈星,心情好了些,好在还有个徒儿,不然他非得被李淳风那个孽徒气死。
师徒几人有说有笑的在寒冬腊月里吃着暖烘烘的年夜饭,无比温暖。
几人吃饱喝足后,陈星抱着一杯泡好的茶依在软榻上,盖着小被子不时晃悠几下,看着晦涩难懂的医书,窗台上的烛光摇曳,室内静谧得很。
时不时传来陈星翻书的声音,时间已经不早了,远处传来燃烧竹子传来的爆炸声,这是□□还没发明出来,又在宫里僻静的地方,所以比起现代来,少了几分热闹,但陈星也不是那样闹腾的人。
在现代的也是他自己一人生活,年夜饭就和几个未回家乡的普通朋友吃一顿。
他没有父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记事起就有个自称是他师父的老头带着他走南闯北,在他十岁左右,老头也死了,就剩他一人了,反倒是在这陌生的古代,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陈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窗外似乎是下起了小雪,陈星屋里有个未留头发的小丫头伺候着,陈星看得津津有味,她倒是打起了瞌睡。
陈星抬头看了看时漏,已经戌时了,眸子动了动,将小丫头唤醒,给他添了杯热茶,便让她退下了,陈星继续翻看着书籍,又过了几刻,陈星受不住的打了和赫连竹哈欠。
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夜色,起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将凉了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将医术合上,陈星准备到里间休息了。
刚准备将房门上锁,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以及小太子软乎乎的声音。
“星星你睡了吗?星星……”
陈星静了一晚上的眼睛,终于泛了涟漪,里头浮上了笑意,陈星也敲了敲门,反倒把等候在外边的李承乾吓了一跳。
陈星打开门时,小太子瞪着大眼儿看着他,显得不可思议。
“怎么?太子殿下不进来么?”陈星望着李承乾,揶揄笑道。
李承乾穿着厚厚的金黄色棉服,外头还套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包捂得严实,应该没被冻着,只是小脸有些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
“我以为你睡了呢……”李承乾呐呐道。
他就是抱着来试一试的态度,又不敢太大声,怕把睡着的陈星吵醒,没想到陈星真的没睡。
李承乾随着陈星进了屋子里头,李承乾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红叶接过后,又连忙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李承乾,还对着陈星笑了笑,便站在了角落。
红叶性格与绿萝截然不同,虽平时不爱说话,却极为细心,比起张扬的绿萝,内敛了许多。
陈星与李承乾进了里屋后,红叶便没在跟了进去,二十年默默的守在了外间,还贴心的将帘子放了下来。
陈星二人绕过一层层屏风到了最里头,里头温度高,熏笼就烧了两个,还有个火盆子放在中间,开了个小窗透气,还是有些闷人。
陈星给李承乾倒了一杯水,“殿下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陈星说得认真,好似刚刚那个等了几个时辰的人不是他。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着时间也不是太晚,就过来看看,要是你睡了,我就不进来了。”
“那殿下是有何事来找我吗?”陈星看了看李承乾手里拿着的盒子,走到哪儿都不离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李承乾拍了拍自己头,“忘了,我过来就是要把新年礼物给你,差点就忘了!”
看了看时漏,时间还未过去。
李承乾起身将木盒扣子打开,陈星听李承乾说那是送给他的东西,便站在了李承乾身后。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件白色披风,李承乾将披风拿了起来,纯色没掺杂色雪狐毛皮,手上摸去温暖之意传来,狐毛经过处理后,摸着根根毛发,手感极好。
“这是……”陈星眼底笑意越来越深,嘴角也弯起了弧度,“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