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师徒离开后, 李淳风休沐后无所事事, 真是闲得蛋疼。
还要帮远在南边的陈星和宫里的小太子传信,偏偏李承乾还不知陈星离开京城的事,偶尔碰上了, 询问陈星的近况, 他还得支吾胡编乱造瞒着人家, 生怕不小心说漏了嘴, 简直苦不堪言。
三月中旬, 皇家春猎,文武百官皆可参加,李淳风这个小官也跟着去凑热闹, 将陈星给李承乾备的东西也带了去,一路上别提多引人注目, 还得防备别人看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要在猎场上大放光彩,实际上他就是个做苦力的。
他官职卑微, 按理应该是不会随意接触到皇家子孙, 但架不住有个惦记他师弟的皇太子, 和他是死对头的东宫副率。
所以就算李淳风在车队最后边躲着,李德謇还是很快的将他从一众老头子里找;了出来。
“李副率,好好说话行不行, 别动不动就上手, 这里人来人往, 好歹给我点面子呀?”被人拽着衣领子往前走, 简直里子面子全没了。
虽然早在之前,他算卦算晕过去的事迹便在官场上流传,也没什么脸面可言了,但他还是要面子的呀,至少不能被李德謇这样欺负。
李德謇见到服软的李淳风,面色动了动,反倒是有些不适应起来。
还是那个能与他顶嘴的李淳风,他更为习惯些,嘴上说不过直接动手便是,这样低眉顺眼的李淳风,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李德謇轻咳一声,压下心中的不自然,拧眉道:“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
“哪敢呀!”李淳风微微欠身,脸上笑容不减,态度放得端正。
李德謇硬是听出一些阴阳怪气的味道,偏偏李淳风面上笑得愉悦好似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好发作。
李德謇不再说话了,就这么冷冷看着李淳风。
李淳风心里有些小得意,以往总是被这个比自己小的家伙给唬住,吃了暗亏,越是暴跳如雷对方越得意。
反着来,看他能耐自己如何,果然就没话说了,没等李淳风得意多久,又被李德謇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住。
李淳风默默吞了吞口水,也不再拿乔,而是正经神色道:“咳……有话说话,你找我什么事?”
李德謇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李淳风,哼笑了一声:“怎么不再端着了?”
李淳风面色一僵,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微怒道:“你说不说?”
“说说!”李德謇闷笑一声,“是太子殿下找你,随我来吧。”
“太子殿下找我,那你还在和我闲聊?不怕耽误事?!”李德謇不着急,李淳风反倒是紧张起来。
自从陈星离开后,李淳风就害怕见李承乾,生怕那次自己不注意就说漏了嘴,那太子殿下要哭死,他就罪过了,师弟回来非得收拾他不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李承乾总会知道的,但能瞒一天是一天。
虽然李承乾性子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不再是终南山山上那个会同他们玩笑的小孩儿了,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化诸多,但对陈星的这颗真诚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时不时就淘换些小玩意儿,就让他送给陈星。
要是知晓他悄悄去了南边,年底才回来,是真的会哭的。
“太子殿下对你那么温和,从来没有严厉过,你怕什么?”李德謇觉得莫名,这李淳风心里肯定有事,不然一听说是殿下找他,就成了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谁怕了。”李淳风眼珠子转了转,强装镇定道。
李德謇上前一步,审视的看着他:“真的没什么事?”
“哎呀,我说没了就没了,你怎么这么烦人!”李淳风背过身去,动作急切,却透露出一些慌张,“你还不快点在前边带路?别耽误了殿下的事!”
李德謇心里越发的狐疑,眸子眯了眯,闪过一缕暗光,冷声应道:“来了!”
这李淳风肯定有事,不是做了对不起太子的事,便是有事瞒着他,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
李德謇将佩剑拿好,快步的跟了上去,在前头带路。
俩人一路无话,往日里总是吵架拌嘴,李淳风那个话多竟出奇的安静,如此异常怎能让人不怀疑?
偏偏李淳风那个傻子,觉得自己装得极好,没有露出破绽。
“殿下在里头等你,你进去吧!”李德謇停在了营帐外面,眸色暗沉的对李淳风道。
李淳风干笑了一声:“好……”
忍不住紧张的搓了搓手,掀开了门帘。
李承乾身形似乎更高了些,眉眼也长开了,穿着常服坐在案台后,垂眼看着公文。
李淳风进来后,抽空看了他一眼,对他温和笑了笑:“淳风师兄来了?坐吧,我这一会就好。”
李承乾同李淳风几人说话,从来不会用尊称,态度都很随和,今天也例外。
李淳风见那张温和的笑脸,心里稍稍放松,太子殿下是真的变了许多,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似的,师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