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飞扑进软床里抱住枕头,亮亮的盯着门外。
沫沫怎么还没回……
晚上十一点整,四壁漆黑安静。
她探摸着寻到墙上的按钮,一按,房间透亮,床上的被褥微微鼓起,不由得奇怪:“阿年?”伸手戳了戳那团被子。
“哗”的一声,露出黑亮的双眼,额发细软,裹着被子挪过来,伸出手臂一下搂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她就被压在被褥上,再覆来沉重的身躯压着她,直往床垫里陷,房门还没关,苏南沫拍打他的肩膀:“快起来……”唇角被薄唇啄了啄。
“沫沫,我好想你。”
世界里冰冷的黑暗,慢慢龟裂,被她的气息充盈填满,许初年贪恋地啄着她的味道,呜咽:“好想你好想你……”手臂折着她圈紧。
她呼吸困难,陷在床褥和他滚热的温度里,浑身冒起燥意,又一直记着房门没关,急得她推攘的劲更大,催促道:“快点,我是有正事跟你说。”
他猛地吻过来,重重探进她的唇瓣里,含住里面的舌,温柔地含咽着甜味。
不管她怎么推打,挣扎,都完全撼动不了身上的人,咬住她的舌牵出细密的水液,再舔回嘴里,身体交缠的温度愈来愈烫,烘着皮肤发潮般,双手摸索着游移进她的衣摆。
没多久,小腹被某种硬物戳住,隔着他的长裤磨蹭,她的脸色仍是一变,发了狠地捶他后背:“够了……快放开……”
背部被捶的闷响,虽然不疼,但如果真的惹急了她,不再理他,吃亏的还是他自己,许初年后怕,只好听话的停下来,看着她,那双黑眸里裹着浓稠的欲想,声音也沙沙的:“沫沫,我要跟你一起睡。”
她吸着气,“你先起来。”
他不依不饶:“我起来,你就让我跟你一起睡。”
“如果我说不呢?”
许初年就把头一低,胡乱地亲着拱着她,眼睫刷着她肌肤发痒,濡濡的叫唤:“沫沫,求求你了,我真的好想抱着你睡……沫沫,沫沫……求求你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她羞窘的心慌,两手按住他脑袋,逼得他和自己对视:“阿年,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答应你。”
被她严肃的模样唬的一怔,他亮汪汪的眨眼,“什么要求?”
到这一步,苏南沫还是生了畏怯,深吸一口气,豁出去:“明天,跟我去看心理医生。”
果然。
他的神情顿时变了,从怔愣到愕然,到惊痛的不敢相信,最后苍白着脸,偏偏很轻的问:“你觉得我有病?”他唇上的血色淡弱:“沫沫,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她摇头,慌张地辩解,“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太极端了,不是说你有神经病。”
“极端……?”
许初年明白了,将她的衣服整理整齐,搂过她温柔地抱住,凑近亲了亲,满是依赖:“我只是太爱沫沫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果沫沫真的想让我去看心理医生,那就去吧,我听沫沫的。”
凌晨。
别墅的主卧,原来紧闭的房门“咔” 的一响,声音极细微,门便被人推开,一抹模糊黑影窜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
床上的两人睡得沉,其中的男人还在打着鼾。
猛然就炸起高声喊叫:“喂!!”静寂里,又是在梦境,无异于惊雷在平地轰爆开,炸得人心脏缩到最高处,他吓得要蹦起来,瑟缩地躲到旁边,心扑通扑通要蹦出喉咙眼,接近窒息,肖慧也受到惊吓,跟着迷糊的坐起,两人挨到一团。
台灯一亮。
暗光里,显出床边颀长的身形,他含着笑,慢悠悠地坐进沙发,长腿伸开,再交缠:“我发现,你们一直在回避一个事实,而且,还不断的试图抢走沫沫。”
他脸上的笑便透着邪戾,说话时露出一颗未长开的虎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找你们了。”
那两人被吓得不轻,迟迟还是蒙的。
“阿爸。”他语重心长:“我之前跟你说,沫沫在我的床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信我和沫沫发生过什么呢?”
许邵祥脑中被一记重击,簌簌地发抖,“什……什么……?”
“你多少年没管过沫沫,当初和阿妈离婚,家里穷,没钱,你每个月要给沫沫生活费,可哪一次你交全了?”
他腾地起身,横生的戾气充斥着膨胀,在他眉间瘆人起来:“现在……你又凭什么去管她?!”
他顿了顿,又露出些微的痴怔:“沫沫已经彻底属于我了,她的心,还有身体……”他略歪过头,看向肖慧,“两情相悦,知道么。”
她呆呆的,身旁的许邵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着腰抽搐,本来还要打几天针,病就没好全,突然受到这种巨大的刺激,胃又开始绞的剧痛,他虚弱地蜷下去,肖慧如梦惊醒:“邵祥!”转头去看那人,他却是出完了恶气,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