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看着襁褓里的小小孩儿, 唇角抑不住笑意。低头印上白筠筠的额头, 又用下巴蹭了蹭,“筠筠受苦了。”
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白筠筠摸摸额头,嗔道:“萧郎扎的臣妾疼。”这男人怎么还多了个习惯,老喜欢用下巴蹭她。
“筠筠你看, 咱们的孩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足足的好面相, 日后必成大器。这嘴巴像你, 笑起来也像你,鼻子像朕,额头也像朕,眼睛比咱们都好看,日后定是英俊的好男儿。”
这话他已经重来重去的说了不下十遍, 自己还毫无察觉。白筠筠靠在床头,感受着他的心情。好似头一回当父亲似的, 欢喜的有些不知所措。
“萧郎可曾想好名字了么?”对于头一次生产的女子,白筠筠算是产程快的。此刻体力尚存, 甚至有些兴奋的睡不着。现在可算理解了前世在办公室,每当大姐姐们说起孩子问题,那绝对是滔滔不绝,一天一夜聊不完。
从怀孕到生产, 再到养大孩子的点点滴滴, 母亲的角色太伟大。
萧珩摸摸她的小手, 笑道:“还不曾。这孩儿是咱们的头一个孩子,朕得好好为他起个好名字才是。筠筠可有心仪的名字?”
杜嬷嬷一事在先,难免影响心情,哪有空想名字。
觉察到她的一时低落,萧珩将孩儿放在摇篮,上前揽住她,与她躺在一处。“朕知道你七窍玲珑心,觉察到杜氏一事有蹊跷。不过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要紧的,其余的交给朕去做。”
萧珩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肩头,宠溺道:“朕为你选了一个封号。恬,安也,甜也。位列四妃之首。朕希望你苦尽甘来,平安喜乐。可喜欢?”
白筠筠低低嗯了一声,靠在他的脸侧沉沉睡去。
萧珩小心的将手臂从她脖颈下抽出来,替她盖好锦被,掖了掖被角。打开门,见福公公面色有异,心道不妙,沉声问:“杜氏如何了?”
福公公回道:“还没出宫门,杜氏说她的小儿一定活不了了。侍卫们只当她是担忧,没想到杜氏趁人不备,用簪子自绝而亡。”
“真是没用。去,让看守的侍卫一人领四十杖。玳瑁那处审的如何?”
“回皇上的话,罪人玳瑁交代了从犯,都是些江湖痞子,拿不上台面。侍卫捉拿了那些人,据交代,杜氏的小儿果然半月前就被杀了,尸体扔在了城郊一处湖里。前后交代的与玳瑁的供词一致。”
萧珩拧眉。贤妃因为嫉妒找上了玳瑁,玳瑁听从贤妃的指挥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贤妃是景泰宫的常客,与半个主人无异。玳瑁一五一十的供出了从犯,而这些从犯并无官家背景,并且与玳瑁和杜氏所言吻合。
萧珩面沉如水,背着手走入了黑夜。看似这个案子已经了结,可是萧珩感觉到,没有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太过蓄意。若是杜氏没有下毒,为何会表现的那么明显,非要让人识破?
是什么牵制了杜氏,让她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为背后的人卖了命!
翌日,白筠筠接了封妃的圣旨,紫福宫上下乐成一团。萧珩给了凤家厚厚的封赏,六十六箱赏赐的物件儿从宫门一路被送进了凤府大门。这还不够,凤老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就连已经逝去的凤羽也追封了诰命。
*
冷宫
何穗儿一见到长华,顿时抱着女儿哭的一塌糊涂。三岁的长华并不懂得为什么母妃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也不懂得自己如今为什么要喊另一个人母妃,哭唧唧的拉着何穗儿的手,要她随自己回去。
可是何穗儿哪里能出的去这冷宫的门。
太后见状,也落了泪。让人都退下,单独与何穗儿聊一聊。
不过一夜,何穗儿已经憔悴不少。“太后,您一定要救臣妾出去啊,臣妾舍不得长华。”
太后抚着她的手,安慰道:“你且安心,哀家一定会想办法的。”长叹一声,眉间蹙起,“杜氏一事是哀家安排不当,没想到竟然反口咬了哀家一口。哀家一辈子打鹰,不曾想被鹰啄了眼。”
被鹰啄了眼?何穗儿拭干泪水,“太后,可是白氏那个贱人?”
太后摇摇头,“她还不够火候。”
“那是?”
太后拍拍何穗儿的手背,“你且不用管这些。你虽然身在冷宫,但是有哀家的照料,没有人敢亏待了你。每日抄抄经文,静下心,好好想想日后出去,如何令皇上回心转意才是要紧的。”
“…是。”何穗儿只有唯命是从,别无选择。
太后领着长华出了冷宫,何穗儿望着小小的女儿一直回头对自己摆手,心都要碎了。直到泪眼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太后出了冷宫,嫁给长华交给珊瑚,命珊瑚带长华去找裴昭仪。三岁的长华一听皇祖母也不要她了,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太后将其抱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长华这才不情愿的跟着珊瑚去找裴昭仪。
见太后招手,李福凑上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