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
“明明听见你说了,贵人怎的不承认?”春杏仗着背后有靠山,胆子也大了起来。“刚刚贵人对着湖水说,要将我家娘娘扔进去喂乌龟。”
“呸!”何贵人怒视春杏,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没说出来!“本贵人刚刚只是说不去舔贵嫔的脸,何曾有说过将何人扔进水里喂乌龟这种话?”
“舔本宫的脸?”白筠筠摸摸脸上的皮肤,又滑又嫩,比上好的卤水豆腐还有弹性,“舔本宫的脸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拌饭吃么?”
何贵人看着主仆俩,这才明白过来,她俩就是来找事儿的,“哼!此地留给娘娘,臣妾告辞!”
见何贵人前脚刚踏出亭子,白筠筠捂着肚子开始吆喝:“哎哟哎哟,哎哟哎哟,腹痛!”
何贵人猛地回头,脸色又白了,连忙摆动双手:“跟我没关系啊!你别赖我!我没碰到你!”边说着边后退,似乎亭子里有洪水猛兽。
也不怨何贵人吓成这般,贤妃和太后都对她训过话,不要轻举妄动,见了白贵嫔一定要客气。皇上正捧着她,若是连累了何府,那整个府里都跟着遭殃。
眼看何贵人吓成这般,白筠筠吆喝的更来劲儿:“都怨你!哎哟哎哟,好疼啊!你若敢走,本宫这就去告诉皇上,你将本宫害成这般。”
何贵人的脸都吓红了,两腿钉子一般扎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颤颤巍巍指着她:“跟我没关系!你休想赖上我!”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怎的出门就偏偏碰上了她!身边的婢女也不在,刚刚将两个婢女罚去打板子,现在还没回来。
若是真的被赖上……可怎么办!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不会怕你的。你可别以为有了身孕,皇上宠着你,皇后也宠着你,太后也…”何贵人自己说不下去了,虽然心里很不服气,可是她自己也知道,现在与白筠筠,就是鸡蛋对石头。
她碰不过她了,加上她姐姐,也碰不过!
眼看何贵人红了眼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淌,两条腿仍像钉子一般扎在原地不敢动弹,白筠筠捂肚子的手转到脸上,浑身开始哆嗦。
欺软怕硬智商负数的何贵人呐,实在不适合活在宫斗剧里,亏得她能活这许多集。
白筠筠捂着脸,从指缝中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么?若是没有,咱们现在就一起去面圣。”
何贵人瘪了嘴,两腿开始哆嗦,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的好处,许是以前见到求饶的太多了,何贵人拈起来就会用。“以前…以前都是臣妾不好,还望贵嫔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臣妾一般见识。臣妾刚才出言冒犯,实在是猪油蒙了心,其实臣妾心里不是那么想的。臣妾愿意娘娘顺利诞下皇子,一路扶摇直上。”好似为了证明自己真那么想的,何贵人最后又补上一句:“真的,娘娘相信臣妾。”
信了才怪!
不过何贵人不经逗,智商不在线。白筠筠站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尘,“何贵人一番话甚是好听,本宫突然又不疼了。”摆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何贵人便回去罢。”
何贵人本以为今日要栽了,没想到白筠筠竟然放过自己,又红又黑的脸瞬间浮上一丝兴奋:“多谢娘娘,臣妾这便告辞了。”说完,好似怕白筠筠反悔,提起裙角往林子里跑去。
春杏这才笑出声,“奴婢还头一次见何贵人吓成这样,以前都是她打骂下人耍威风。上次从何贵人手底下出来的红缨,一直还记得您的恩情。”
白筠筠笑笑,能顺手帮一把的她不拒绝。能顺手吓一吓何贵人她也不拒绝,若不如此,怎显得她是被众人捧在手心上,连点娇气都没有呢。
做人不要太完美无暇,有一丝儿的恃宠而骄,才是众人眼里该有的宠妃的样子。
*
“太后,楚王来了。”玳瑁将楚王请进殿,沏上热茶,这才躬身退出殿外。
“儿臣见过母妃。”行了礼,见太后的膝盖满是油光,知道刚刚上了药油。“儿臣听玳瑁说了,母妃这又是何苦,儿臣不愿意看到您这样受苦。”
见楚王面露心疼之色,太后心中一阵酸楚,竟然涌上热泪。“傻儿子,若不是为了你,母妃何必这般。若不是为了你,穗儿又何必委曲求全。”
楚王跪在脚踏上,双手握住太后的手,“皇上勤于朝政,是个难得的好皇上,胜过父皇百倍。儿臣愿意当个好臣子,好好辅佐皇兄,并不稀罕那把龙椅。”
太后双手捧起萧宁的脸,眉间蹙起,“傻孩子,你以为你皇兄是真心待你好么?就算是真心待你好,那以后呢?自古以来君王都是冰冷无情,没有父子之情,也没有兄弟之情,更没有夫妻之情。你以为他能待你好到何时?”
楚王摇摇头,声音落没:“皇兄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对儿臣,是手足之情。儿臣待他,也是一样。”
伸手抚上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太后的声音越发显得苍老:“帝王是没有手足之情的,坐上龙椅,便可杀尽天下人。坐不上龙椅,你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鱼。母妃费尽心思,就是为了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