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为朕求情。朕被父皇罚不许吃饭,是太后偷偷命人给朕送去热粥。长华尚在襁褓中时,夜夜啼哭,乳母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没办法,是太后将她揽在怀里哄她入睡。若不是太后行事偏执,朕也不会当众驳她的面子。”
白筠筠敏感的觉察到,这个男人一定有什么心思。如若不然,不会念叨这个。既然念叨这个,那就是在说服自己什么。
宫斗剧看多了,知道坏人是坏人,好人也可以变坏人。归根到底,为了一个利字。
见萧珩眉间轻蹙,似是在想什么。白筠筠没有附和,轻声道:“皇上是天下之主,英明神武。自您登基以来,南晋越发的繁荣兴盛,百姓赞扬您是明君。后宫里面虽有龌龊,可是皇后娘娘贤德,杨贵嫔有了长歆,如今臣妾也有了身孕,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子嗣降生。萧郎你看,是不是一切都越来越好?”
“是啊,越来越好。”萧珩拥她入怀。有她的陪伴,他不孤独。
“臣妾想,先帝爷那么多嫔妃,如今只有太后安好,说明太后她老人家有独到的眼光和智慧。那夜萧郎若不是气急了,又怎会驳了太后的面子。天下万事得有个‘理’字,太后那么心疼皇上,很多事会自己想明白的。”一个披荆斩棘走上太后宝座的女人,必然有出众的智慧和手段。若是真的为皇上好,又怎么会不讲道理的给皇上胡添烦恼。
萧珩阖上眼帘,还是他的筠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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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宫
太后在佛前上了三炷香,虔诚的磕了三个头,这才由贤妃扶着起了身。
太后拍拍她的手,“恢复的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太后挂念。”贤妃乖巧的回道。
“可知哀家为何没有去看你?”
贤妃勉强一笑,“臣妾…做事做错了。”
“做错了什么事?”
贤妃未作答。夕阳照进殿内,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太后让殿内人都下去,这才缓缓开口。
“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手段拙劣。”见贤妃没明白,太后解释道:“那夜,按照皇上的性子,不会对你不管不问,可是你看他问你了么?没有!哀家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与德妃还商量过计策,只当是长华将你撞倒。哀家还奇怪,怎的皇上对你如此冷漠。”
贤妃泫然欲泣。
太后继续道:“要不然就不做,要做就做的高明,没有任何把柄和蛛丝马迹。你的那套嫁祸手段,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白氏和皇上。这两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都是臣妾的错。”
“哀家一再让你不要小看白氏,你终究吃了这个亏。你嫁祸的那套手段,皇上幼年曾经见过,那日你故技重施,必定引起皇上记忆中的那段陈年往事。”
贤妃讶然,“什么?皇上他…”
太后将二十年前的往事一一道来,贤妃悔恨不已。“臣妾悔不该用这个法子。”
太后叹息一声,若是知道那夜贤妃施了此计策,她又怎会在殿上提二公主不吉?白白引得皇上窝火。
“穗儿,哀家拿你当亲女儿疼爱,你可知?”
“穗儿知道。都是穗儿的不好。”
“阿宁有了嫡子,哀家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是穗儿,不要看这一时。待到来日阿宁龙登九五,你便是阿宁身边之人,陪他长长久久走到最后。有你的陪伴,哀家很放心。”
贤妃忍耐不住,躺下两行热泪。“臣妾不争气,御医不说,可是臣妾自知难以再生育了。”
太后微微一笑,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语重心长道:“所以哀家才跟你说,要看长远,别看现在。楚王妃是生了嫡子,可是南晋祖宗有规矩,太子生母不能留。你看,这太子不就是你的么?楚王妃早晚都是要死的,你才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
贤妃抬起脸,凄楚道:“是,穗儿知错了。可是现在皇上怀疑臣妾,臣妾该如何是好?”
“这个不难,皇上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从现在开始,不要对白氏动手,反而要对她处处示好,而要动手的时候就不给她留任何活路。她若生下一个公主,那能起什么风浪?若是生下皇子,那也不可能平安长大。白氏离着上路不远了,你没手段怕什么,哀家会手把手教你。”
太后捻动佛珠,笑的一脸慈祥。白氏聪慧又如何,狐狸永远斗不过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