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这晚没去找人陪他说话。
肌肤相贴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他抱着谢凉,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不过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起了, 因为地上扔着一块方巾。
这方巾昨晚擦过他们的手, 上面都是那东西。
他不想被收拾房间的下人看到,也不能就这么胡乱塞在屋里,更不能揣在身上, 于是思来想去,他趁着大部分人没醒的时候, 拿着方巾跑到山上,挖坑埋了。
天鹤阁的一众精锐听从吩咐没有跟着他,集体望着他出门, 以为他起个大早是想进城给夫人买东西, 谁知一眨眼见他又回来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九爷干啥去了?总不能是跑出去撒尿吧?”
“他疯啦,怎么可能?”
不过九爷向来随心所欲,他们也摸不准他是不是真去撒尿,目送他溜溜达达就回房了。
屋里一片安静。
谢凉躺在软绵绵的被里,睡得十分踏实。
乔九在床前停住脚, 只往上面看了一眼, 便觉那些黑暗中交错的气息、喉咙里溢出的低哼和某股陌生的像是能把人吞噬的热浪全涌回了大脑,他的心跳立刻加快, 无需再用内力驱散寒气, 自己就先热了起来。
谢凉正在半睡半醒间,伸手一抱没碰到人, 便睁开了眼,恰好对上他的视线,笑道:“宝贝儿,早。”
乔九努力维持着往日的神色,勾着嘴角回了句“早”。
谢凉道:“亲个。”
乔九喉结轻轻一动,淡定地俯身亲了他一下。
谢凉道:“怎么起这么早?”
乔九道:“不想睡了。”
谢凉下意识想回一句“昨晚刚亲热过,好歹温存一下”,但还未出口便想到了什么,嘴里的话迅速拐弯:“九爷,摸了我,得对我负责啊。”
乔九心头一热,嘴上不甘示弱:“要脸吗,是你求我摸你的。”
微微一顿,他伸手掐住谢凉的脸,教育道,“而且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要感恩戴德,知道吗?”
谢凉笑道:“我知道,九爷放心,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乔九感觉说来说去结果都一样,扔下他走人,不搭理他了。
谢凉笑出声,起床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白天谢凉照例拜读前辈的大作,乔九也照例陪着他。
做过一些亲密的事情,二人相处得更加自然。谢凉只觉身心愉悦,嘴角的笑就没停过。他有心想腻在自家九爷身上看书,但又怕对方恼羞成怒,只好忍了。
乔九则有点无法集中精神,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一页都没记住,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谢凉那边,隐约觉得要糟糕。
这一预感在晚上睡觉时成真了。
食髓知味,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满足。
谢凉对此毫无所觉,只知道昨晚放肆过,这几天得收敛点,便老老实实挨着他睡觉。
乔九煎熬了一会儿,起床出门。
值守的精锐一齐看向他,猜测他是不是又要跑到山庄外面去撒尿,却见他朝他们走了过来,便喊了声九爷,静等吩咐。
乔九道:“我睡不着。”
众精锐:“……”
乔九道:“你们陪我说说话。”
众精锐:“……”
就知道下一句是这个!
众人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认命地跑去拿来几个软垫,与他围成圈坐在一起,陪他聊一聊夫人的事,直到他满意了才毕恭毕敬地把他送走。
他们本以为这就完了,可没想到接下来一连三天九爷都在发癔症,天天让他们陪说话,他们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拿着小本本跑去找窦先生取经。
窦天烨诧异:“你们想干什么?”
精锐道:“九爷和谢公子越来越好,估计今年能把婚事办了,我们这不是想多问问他的事,以后好伺候好他嘛。”
窦天烨见他们对自家兄弟如此上心,看他们很是顺眼,多说了几句。
精锐认真听着,发现他说的这些他们都知道,便询问夫人以前的事,得知他之前和夫人不熟,顿时愁云惨淡,甚至想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主意。
比如九爷再来的时候,他们就分出一个人假装如厕,跑去把夫人戳醒,戳一下就赶紧跑,等夫人醒后见不到九爷,很可能会找过来把九爷带走,不过这事若被九爷知道,他们怕是都得完蛋,便只是想想而已。
也幸亏他们运气好,九爷总算不发疯了——因为乔九连续几天睡眠不足,今晚终于睡得着了。
但睡得着不代表满足。
乔九独自不爽了好几天,这一天把他的地图等来了。
这张地图是他放在云浪山的书房里的,画得非常详细,连村庄的名字都有。
他先祖留下的笔墨里,游记是最正经的一本书,但没有地图做参考的话,谢凉感觉看也白看,只能暂时搁置。
而地图送来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