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和提防,有时候并没有任何的用处,该来的依旧会来,不该来的,也同样不会出现。 当时间的指针,悄然走过薛城前死去的一刻钟后,又一桩鲜血淋漓的命案,发生在了薛家。 手法和薛城前一模一样,被人直接用利器,捅穿了整个脖颈到头顶,鲜血溅洒了整间屋子。 而这次死去的,也是薛家的一位二重境初游长老,且按照势力分布,还属于薛定川这一派。 真正让人惊恐的是,这位薛家长老死的时候,并不像薛城前那样,空无一人在旁,而是赫然有着三四位修为相若的薛家族老一同。 而这桩血淋淋的命案,也便发生在那几人的眼前。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凶手,只是霎那间,身旁同伴便被人一击致命,随之放血。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恐怖,就算不是当事人,看着那活下来的几人,风尘似乎也懂得了一些。 生杀大权,完全旁落他人,修炼了大半辈子,却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主宰,何等悲哀? 就连前来祝贺的宾客,都难免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触,开始犹豫是否要离开这里。 虽然死者还局限于薛家之人,可难保不会波及到他们。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算有人跟他们保证,绝对不会危害到他们,这样危险的地方,这些以自身利益至上的家族,岂会久留? “刚刚,已经有三个家族的人离开了,再这样下去,这婚宴怕是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婚宴呢。”看着薛毅赐一脸苦恼的模样,风尘不免惊奇的说道。 “我是还好,只是我不想让再慧她失望。”薛毅赐摇了摇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杨家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来到,虽然杨再慧从来都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沉稳且冷静,在婚姻大事上,也是如同一般的女子那样,有着相当的憧憬和向往,而这一点,薛毅赐最是清楚。 或许,直接告诉她目前薛家的处境,杨再慧的确是能够理解并且选择放弃和接受现实。 可心中,却注定会留下一道划痕,或许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会成为一种遗憾。 而即便只是这样的一种遗憾,淡漠到可能只是一种回忆,薛毅赐也是不希望杨再慧体会的。 “好吧,我明白了。”从薛毅赐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殷切和坚定,风尘叹了口气道。 “我会想办法,把那个凶手揪出来的,你就安心去当你的新郎官吧!”留下这样一句话,还有一道精纯的焚火化身,用来保护可能会被当成是目标的薛毅赐后,风尘离开了房间内。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的实力了。” 注视着眼前的焚火化身,明明从外表看去,和风尘本人长得一模一样,却偏偏散发出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甚至比直接面对风尘本人时还要强烈: 不过这也是因为风尘本体从来都是收敛锋芒的,若是将气势全部爆发,只怕还要更甚。 “幸好,采星上一战的对手,是薛家老祖和杨家老祖,不然现在我还根本无法将对方的身份,和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绝代强者们,联系在一起。” 漫步在空无一人的中院回廊间,风尘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毫无方向可言。 可脑海中正在进行的思索,却并不像行为上表现得那般迷茫。 “相同的暗杀手法,同样的血腥,相同的修为,或许例子有点少,但这样清晰的形象,古往今来,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个人吧?” 或许只是猜测,风尘已经隐约捕捉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来意当然还是来杀自己的,风尘大抵有把握,这个在暗中杀害薛家人的凶手,应该就是自己这一次的袭击者。 如果没有遭遇薛杨两家老祖的事情,或许风尘还不会怀疑到这上面去。 因为过去的袭击者,从来都是对着自己的目标,且没有任何交流可能的: 就像是个杀人机器一般,没有自己的思维,却拥有无比强悍的实力。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薛杨两家老祖的例子摆在上面,也让风尘彻底地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敌人,将不再是没有自己思维的机器。 那么势必,一些属于本人的习惯,也不可避免的将会出现:比如这位袭击者的暗杀习惯。 暗杀真正的猎物前,必然要选择另外六个无关的修者,作为一种血祭仪式,一同击杀。 在这个过程中,袭击者的实力,也会随着血祭仪式的完善,变得更加恐怖。 在那个年代里,这位恐怖的暗杀者常态修为,其实只有三重境巅峰,就连真正的绝代强者,也算不上。 可一旦血祭仪式进行到了最后,这位恐怖的暗杀者,也将在短暂的时间内,拥有超越尊者极限的恐怖实力。 甚至于,还真就有过这样的尝试,使得他成功的斩杀了一位绝代强者。 也拜这次恐怖的事迹所赐,这位暗杀者的名号,也在整个东域大陆响彻:在那个年代,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他血雨尊者的大名,就连一些强悍的老牌势力,也不得不对这位强者虚以逶迤。 而他的事迹,风尘也大多都是从冷墓那边听来的,毕竟两人都是相同类型的修者,冷墓甚至还深入研究了这位恐怖强者的能力和事迹,最终得到了一个重要结论: 想要击败这位恐怖的强者,不能在他常态下去攻击。 因为就算他常态下只有三重境巅峰,也一样棘手到连超越了尊者极限的强者,也同样无法将之斩杀。 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位血雨尊者开始猎杀猎物之时。 或许,斩杀了六位猎物后,血雨尊者的实力,将会直接突破尊者极限。 但在那之前,直到他将第四个猎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