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风的确是想要用这一招,尽可能多的给魔物一方带去损伤。风平浪静虽然是他灵域的基础形态,可往往陷入到热战中,风平浪静,却是最不容易出现的领域形态。 这一点,就算是云一直待在他身边,也无法改变。知晓风云之名的敌人,不会容忍这样的威胁存在。而不知晓风这种能力的敌人,如果是偷袭还好,光明正大的交战,也不会放过。 现在,可以说是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光是施展出来可不够,足够的战绩更重要。 魔物一方必然还有精锐队伍没有派出,如果能在这时候出现,成为自己这一击的杖下亡魂,风是极乐意见到的。可惜,对方的领头者虽然修为不强,脑子倒不至于那么的愚钝不堪。 “也罢,本来就是为了清理残局,推动战斗的进度而已。”风心中,倒也不是很遗憾。 没办法给予敌人真正战力伤害,就将这依旧纠缠住上千修者的数十万人形魔物彻底击溃,打散来,也是相当不错的战绩。虽然说,这样做的意义并不大,仅仅是为了加快战斗进度。 但是,能够以绝对压制性的一击,彻底粉碎这犹如牛皮糖一般的战局,却毫无疑问,是对士气的一次极大提升。也因此,“狂风骤雨!”当一百步圆满走过,属于风的风平浪静终究不再,平静犹如凡人的他,迄今为止压抑在体内,隐匿在灵域内的,不曾外显的灵威,这一刻终于不再忍耐,随着融于天地一体的灵域,在形态上猛然发生变化,彻底的爆发出来。 下一秒,战场惊变,狂风怒号,暴雨倾泻,顿时叫原本与魔物们鏖战在一起的修者们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被一阵阵狂风,瓢泼暴雨,绞杀于无形的敌人,突然由衷产生一种惊骇感。 风刮过他们的脸颊,吹过他们的发梢,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特点,像是一般的风。 雨打在他们的头梁,淋湿他们的衣角,平凡的就好像人世间随意一场雨一般,毫无特色。 可就是这样的风,就是这样的雨,吹过天,落在地,却放不过所途经的任何一头魔物。 风像一把把锐利的刀锋,完美的刮过魔物身躯,将其绞成了无数段,鲜血也溅洒不出。 雨像是一根根锋锐的银针,打在了魔物的身上,溅起的是一朵朵美妙血花,留下的是一个个微不可察的细小血洞。密密麻麻布满整个身体,数量多了起来,叫人只是看一眼都心寒。 没有任何一头人形魔物能抵御这攻击,甚至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碰触的瞬间,就意味着生命的逝去:尽管这些人形魔物,早就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生命,只是单纯的行尸走肉而已。 修者们停下了手,他们发现根本已经不需要他们去做什么,这风这雨,已经做到了一切。 覆盖的面积也极为广阔,就算没有完美的将数十万人形魔物所在区域完全囊括了进来,却也覆盖了相当的区域,只要这些魔物继续悍不畏死冲上前来,那基本上是来多少死多少,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毕竟,他们在这风雨面前,实在是太脆弱,太无力。 不单单是这些人形魔物,就算是人类修者这边,感受到这雨的威力,也有些不寒而栗。 狂风骤雨没有将魔物完全覆盖,但的的确确的,将这些修者,完完全全覆盖了进来。 风和雨都落在了他们身上,虽然没有带来任何的威胁和伤害,可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他们想躲避,他们想逃离,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办到,只能看着风和雨,从他们面前游走。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这一招不是将敌人,判断为魔物一方,而是他们的话,那么这一刻,像那些魔物一样灰飞烟灭的可怜虫,就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怎能不慌? 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某些人随手可以抹杀的小可怜虫,这种感觉,怎么会好? 有些人会庆幸,幸好发出这样恐怖攻击的人,是他们的同伴,而不是魔物那边的敌人。 有些人会嫉妒甚至愤怒,因为自己弱小,仿佛生命不属于自己,全在于别人的喜怒哀乐。 有些人会思虑很远很远,如果自己这边连尊者都没有出动,就已经能迸发如此恐怖的攻击,等到双方进行真正的尊者大战时,似自己这样的普通修者,又该如何自处?留在城楼?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想法,有悲观的,也有乐观的,重要的是,自己会如何想。 更重要的是,在眼下的战局中,这样一招恐怖的武技施展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全局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很少,但毕竟不是没有,城楼上有,人群里有,敌方那边,也一样有。 “别愣着了,战鼓已经敲响,再不去的话,我们可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城楼之上,当风这一招狂风骤雨彻底爆发,行天道首领严复生眼中闪过一抹利芒,在这一刻停止等待。 炮灰战从这一瞬起已经彻底结束,接下来该上演的,便是真真正正的先锋战,不容错过。 “这样高调的挑衅,不知道对方的主将会不会提前出手,若是这样,必须要走一遭了。”瀚海无垠佣兵团,飞将翰宇的目光从风身上一闪而过,最终停留在了远方的魔物主将身上。 炮灰?这种程度的魔物,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狩猎范围,至于那极有可能的第二梯队精锐战力,不好意思,飞将也看不上眼。从始至终,他盯上的,唯有那魔物的七位主将性命。 什么?修为不够,实力不足,不好意思,这一点从始至终就没有在飞将翰宇的考虑范畴内。或许换做是其他的场合,他必须要考虑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