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相安无事,一切却又变幻莫测。
终于,片刻的沉默之后,小酒率先出声道:“好吧,没错,我的名字叫林酒挽,我来自北宁州的修真门派,渐度阁,而白日里出现在酒馆的那个人是我的兄长,叫林清玄。”
少倧木讷的点了点头道:“这……这些我都听到了。”
少倧的话一出,林酒挽却诧异道:“我知道你听到了,可是,你难道不该好奇,或者说,猜疑我,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阴玄山上呢?或者说,你怎么不怀疑我会不会对阴玄山造成损伤呢?”
少倧也跟着楞道:“我为什么要好奇你出现在阴玄山?我为什么要怀疑你会不会对阴玄山造成损伤?”
“啊?你……你什么意思?”林酒挽越发的迷惑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少倧继而冷声道:“至于你是什么渐度阁的人也好,是阴玄山的人也好,再者你有什么目的,这都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心思去想,也懒得去想!”
“可是……”林酒挽楞道:“你既是阴玄山的人,当你知道有外人潜入了阴玄山,你难道不该去禀报你的门主柳寒弦吗?或者说,你难道不该告诉江游丝,或者师非子吗?”
少倧苦笑道:“错,我谁也不会去禀报,还有,我不是柳寒弦的人,准确的说,我也不是阴玄山上的人。”
“什么?你……你明明说过你是兰花门的人呀!莫不是你在试探我吗?”林酒挽质疑的出声道。
“次奥!老子哪里有闲心试探你?”少倧有些不耐烦的出声道:“不妨告诉你,我来这阴玄山还没几天呢!我是被柳寒弦强行抓来的……”
少倧的一番话,显然震惊到了林酒挽。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林酒挽惊愕道。
少倧想了想,沉默了一瞬,决定将前因后果告诉林酒挽,倒不是少倧没有自我防备意识,只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少倧觉得林酒挽的确与阴玄山上的那些人不同,最起码给人的感受就不同,少倧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要将那些话告诉对方,也许是因为林酒挽和自己都不是阴玄山上的人,也许在隐隐中是一种默契,又或者说,是一种好感。
紧接着只见少倧自顾自的斟满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继而缓缓的出声道:“我是一个裁缝,我的少家裁缝铺就在南摇州城里,我和我姐姐相依为命,可是直到那天我姐姐……”
可能是由于酒精的麻醉,又或者是对姐姐的思念过重,此刻的少倧像极了一个诉说者,平平淡淡的说着自己的过往,说着自己的辛酸苦辣,说着自己的喜笑颜开,说着自己的自己。
一番话说下来,便用去了将近半个时辰,而在少倧说话的其间,林酒挽一直安静的倾听着,从未出声干扰过少倧,而在不知不觉中,林酒挽似乎也被少倧的情绪所感染了,眉宇之间竟有一丝怜惜之意。
“直至后来,我就到了这阴玄山上了……”少倧说完了最后一句,再次一饮而尽了整整一碗酒,酒意越发的浓重,然而神情却是那样的平静。
林酒挽沉默了一瞬,没有及时出声回应,只听着那潺潺的流水声夹杂在两人之间。
终于,片刻之后,林酒挽先是轻声咳嗽了一声,继而出声道:“少白头,对不起,我……我没有故意让你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去,我……”
“哈哈,不关你事,没有必要安慰我。”少倧大气的挥手打断道:“老子向来如此,早习惯了!”
也许这种假话只有少倧自己知道。
林酒挽缄默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们不说那些了,原来我还以为你是兰花门的弟子,没想到,你和我一样,都不是这阴玄山上的人。”
“这阴玄山有什么好?”少倧冷声道:“你其实该听你哥哥的话,跟你哥哥回去,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很危险的。”
听到少倧这么说,林酒挽的脸颊稍稍绯红一些,继而回声道:“我啊……我没事,我爹爹和哥哥总爱多管闲事,我早都想一个人出来游历一番了呢!”
少倧黯然的摇了摇头道:“你还有爹爹和哥哥管着,我倒是想有人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