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静的茶舍内。 厉寒霄似乎对茶情有独钟,发现每次约她见面的地点都是这种静幽幽的古韵味浓重的茶舍,只是茶的纯朴高尚的品行,却是与他南辕北辙的。 就像某些人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却非常信奉菩萨一般,无非是自求心灵的安慰而已。 幽幽茶香四溢,飘荡着汩汩白烟,一袅袅的化作无形之中,似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味,沁入心脾。 泡茶的男子早就摒弃了平日里的凄厉和狠戾,有的只是祥和温润,见到她来,他慢悠悠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嗓音依旧邪魅如丝,“丫头,难得见你主动约我一次,一定有什么事要求我吧!” 夏芷沫怔愣了一会,天气逐渐转凉,今日她单薄的娇躯上裹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里面搭配的是一条米色的长裙,虽然谈不上出彩夺目,但也相得益彰。 她缓缓落座,似沉呤了一下,方才问道:“今日约你出来,是有些事想当面问你,我就不绕弯子了,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派的人对他下的手?” 厉寒霄面色微微一凝,旋即唇边的笑意逐渐开来,“据说最近你们关系处的挺好的,如胶似漆的,只是没想到你难得约我,居然是因为他的事,让我好生一顿失望。” “我还依稀记得当初在美国的时候,你对他避如蛇蝎,你还说过,此生此世都不会跟他在一起,可结果你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初心,我在想,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着迷,浑然不顾。” 夏芷沫不想在他面前谈论她和言潇笙之前的感情,目光直勾勾的凝着男人,再次问道:“那晚到底是不是你?” 厉寒霄终于将幽深的目光同样也滑落在她面上,不回反问道:“你觉得呢?” 女子静幽幽的睨着他,却是没回答,厉寒霄似凉薄一笑,也是,既然她今日来质问他,自然也是怀疑上了他。 只瞧着男人微微垂首,来回的转动着大掌间的白瓷品茗杯,似隔了许久后,方才低低笑出声来。 “我这人若是真想对他动手,就不会轻易留下活口,再说,我若是想让他死,很多年前就可以做到,又何必等到现在?” 他突然抬起双目睨向女子,幽幽叹息又道:“沫沫,看来咱们还没有到达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我以为我们曾经共度几个月,你该对我有所了解才是,没想到,你的心依旧比石头还硬。” 他厉寒霄宁可负天下人,又怎会忍心负她一人。 有些情一旦在心里扎了根,便无药可救,他对她便是如此。 夏芷沫抿抿红唇,看来怕是她误会他了,歉意开口道:“抱歉,打扰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厉寒霄蓄满邪魅情韵的黑眸睨着女子,下颚微微一挑,“怎么就算你选择跟他在一起了,可咱们之间难道连你陪我喝一杯茶的情分也没有了吗?” 夏芷沫也不去想他怎么知道她和言潇笙正式交往的,毕竟他的眼线过多,想要知道这些怕也不是难事。 一杯茶而已。 毕竟他曾经帮助她良多,就算拿他朋友看待,陪他喝杯茶也不算过分。 夏芷沫再次入座,轻轻的拿着白瓷杯放入唇里,这茶汤至清至纯,香气淡雅,虽然她平时不爱品茶,但从厉寒霄的品味来看,这也该是绝顶的好茶。 厉寒霄似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不徐不疾开口道:“丫头,有些事,我实在不吐不快,我实在不忍明明知道前面是火坑,还眼睁睁的看你往里跳,你还记得当初在美国华尔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 “说实话,我并不是对那个小杂碎有成见,我只是就事论事,冥冥之中我总感觉他对你的感情掺和了别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查不到,我只希望你别用情太深,否则最后受伤害的铁定是你。” 男人的话语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夏芷沫心里也明白,她隐约觉得言潇笙好像有什么事刻意瞒着他,虽然她不知道言潇笙隐藏得深意是什么,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她相信有朝一日这男人会亲口告诉她的。 既然选择跟他在一起,她就该毫无余地的相信他,而不是无休止的猜忌。 夏芷沫清淡一笑,“谢谢你善意的提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些事情,我想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告诉我的。” 厉寒霄轻哼一声,“你可真傻!” 夏芷沫莞尔一笑,轻叹道:“也许傻人有傻福吧,在心爱的人面前犯点傻,不吃亏。” 女子将白瓷茶杯搁置在茶几上,慢悠悠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厉寒霄微微敛了黑眸睨着那一抹纤细的背景,勾唇悲凉一笑,直到那一抹曼妙的身姿逐渐消失不见,他方才收回了思绪,垂目,拿起茶几上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面色已然带着一抹狠绝之色。 男人出口的嗓音阴沉狠戾,“申钧,我不管你对言潇笙做什么,但是你若是敢伤害夏芷沫分毫,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申钧嘿嘿一笑,“那只是意外,谁知道你恋上的小美人会突然扑到那小杂碎的面前替他挨了一棒,后来我的人不是立马撤走了吗?” “你放心,我有分寸,你的人我自然不会动,毕竟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有些情分得讲。” “不过,作为兄弟我还是得善意的提醒你一句,那小妞可是小杂碎的枕边人,这些年那个小杂碎可是从来没放弃追查当年鼎盛面临破产的真相,一直死拽着珑坊不放。” “当年的事,你可是最清楚不过,若是被那杂碎抓住了小辫子,又加上他和陆沈两家的关系,估计咱们都得完蛋。” “我估计那小妞十有八九就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否则为何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