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沫心中冷嗤,黛眉微微拧着,心似无意间冒出了一丝暖意,丝丝缕缕的甜处蔓延了整个心尖。 萧采宣看了看她,打趣了一句,“瞧你这表情,这心里该乐开了花,美滋滋的吧!” 夏芷沫暗嗤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有心上人的好不?” 萧采宣嘿嘿一笑,扬眉道:“心上人怎么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你跟李泽以前不都是有过一段吗?” “这谁能没个过去,关键是眼前,是现在,人家心心念念满满当当的可是全装的你,这就行了?” 夏芷沫眼色微微一暗,小声的轻叹出声道:“你想多了。” 第二日,夏芷沫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在附近买杯豆浆和小笼包当早餐吃,不知为何,今日她莫名的想到这言潇笙经常忙的没吃早餐。 又猝然想起泄密的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替她伸张正义,而对象还是他共事多年的知己好友,她心里多少有些宽慰。 她鬼使神差的居然又折了回去,找老板再要了一份早点,这才喜滋滋的打包直接上了公司66楼。 夏芷沫到的时候,他恰好还没来,一大清早办公室就被保洁的阿姨收拾的一尘不染。 她小心翼翼的将早点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取了跌纸在上面简单的写了一句话,再跌到豆浆杯上,这才缓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夏芷沫一直都有点心神不宁的,心里有点雀跃期许的小欢喜,就好像以前她追李泽的时候,甚至这心比当初还蹦蹬跳跃的厉害,那是属于女儿家的小心思。 可是一想起言潇笙和沈沛涵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儿,她的心里便逐渐暗沉了下来,以前她一直克制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如今眼看这莫名的情愫似要挑出嗓子眼似的,变得逐渐清晰明朗了起来。 穆然间,她恍惚抬起双眼便瞥见不远处出现的一抹模糊的颀长伟岸的身影,还有皮鞋踩在地板上熟悉的脚步声,还有男人那平日里带着磁性的醇厚清冽的嗓音,如此清晰,又如此的熟悉。 夏芷沫不用猜想,便知道是谁来了,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对于男人的一举一动如此的关注,猛然一惊,忙又将头伏低了几分,装作若无其事的有模有样的在敲击着键盘。 男人似在嘱咐着身后的助理徐杰什么,眉目间似带着一抹倦怠,习惯性的扫了不远处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心中莫名的觉得踏实安稳许多,这才缓缓步履进了办公室内。 抬起狭长幽深的眼眸,他便瞥见了办公桌上搁着的早点,微微觉得讶异,他本想着准是沈沛涵送过来。 可待瞥见那纸条上的清晰可见的字迹和笑脸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淡淡的涟漪,似捐着淡淡缕缕的温暖的笑意。 一杯豆浆和小笼包,很普通的早点,可这日清晨阳光明媚,他却吃的津津有味,从来没发觉这路边的小吃竟然如此美味好吃,暖到心底。 以前工作经常忙到通宵,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尤其是鼎盛面临破产的那段日子,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的,经常忘记吃饭。 也是因为那段时间的饮食不规律,因此导致了他的肠胃一向不太好,所以他一般不易饮酒过量,偶尔不吃早餐,肠胃就会疼痛不止。 他还犹记得有一次半夜,他肠胃疼痛不止,而当时她便躺在他的旁边纹丝不动,后来还是他吃力艰难的唤了凉姨进来,给他拿了药,他方才吃药睡下。 直到如今,他还清晰的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有点木讷,有点暗沉,直勾勾的凝着天花板,似他如无物。 可如今至少亲自给他买早点,还提醒他吃早餐了,只要有这种细微的改变,他便欣喜不已。 等用完早餐,他便拨打了内线,通知公司各大部门重要领导开晨会,这按照往常做会议记录是柒月的事,可今日言总还特意嘱咐了让夏芷沫跟着。 入会议室,夏芷沫第一次见到这浩大的阵势,来的又是公司的重要领导人,心里难免有些小紧张,而且言潇笙也一改平日的温润平和的面孔,显得有些肃穆起来。 言辞间,威严十足,惜字如金,又一针见血,每个部门都逐个苛责了几句,令众部门领导惶恐不已,各个噤若寒蝉。 今日见到这阵势,夏芷沫方才明白言潇笙训诫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面,与之前他苛责她相比,简直有过之无不及,完全没有可比性。 整个会议气氛都显得有些紧张而忐忑,压抑感十足,又加之夏芷沫本来就有点怯场,言潇笙讲的太快,夏芷沫记录得有些潦草模糊。 半个时辰之后,言潇笙顺手拿过她的记录本,夏芷沫心中一晃,瞅着男人略发紧蹙的剑眉,她下意识的将头更伏低了几分,等着当众挨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可静等了好几秒,方才传来男人淡淡渺缈得嗓音,却气场十足,“散会!” 众人如卸重任,作鸟散状。 夏芷沫心中跟着一松,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男人那略显清凉的嗓音猝然响起,“你留下!” 夏芷沫无奈,有点窘迫只好再次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双手不自然得攥住裙摆处,微微垂着脑袋。 啪! 笔记本被摔在她的面前,伴随着男人严肃的嗓音传了过来,“你这都记得什么笔记,烂七八糟的,念了十几年的书都白念了,连会议记录都不会做?” 夏芷沫更觉得窘迫至极,这也不能怨她,整个会议讲的都是一些专业术语,他的语速又太快,只能怪她学疏才浅,文凭不够,又无经验。 此刻,她只能将头更加埋低了几分,不发一言。 言潇笙定定的看了她几眼,又将另外一个笔记本甩到她的面前,肃穆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