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闹钟一响,安暖就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别墅外有引擎声响起,安暖看了眼身侧空空如也的位置,立刻掀开了被子跳下床,光着脚丫跑到了窗边。
大门敞开,熟悉的黑色宾利缓缓驶进院落中,安暖扒住窗台边缘的手指紧紧捏起,目光专注不移。
车门打开,白衬衫长西裤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晨光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上,如神袛般降临。
安暖顿时眼前一亮,欲要转身离开。
可下一瞬,当视线落在从右侧车门走下来的洁白身影上时,安暖呼吸顿住。
是傅子衿……
她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还是跟傅西珩一起过来的。
一口气盘踞在胸口位置,堵塞地安暖呼吸困难。
等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后,神经迅速紧绷起来,指缝间传来的疼痛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从车上下来后,傅子衿紧跟上傅西珩的脚步,抬头望了眼安暖所在的窗子。
四目对视,傅子衿扬唇绽放一个淡淡的笑容,嗓音甜美,对前方的人道:“西珩哥,等等我,”
桐姨刚将早饭做好端到餐桌上,见安暖还没有下楼,这会儿正打算上楼去叫她下来吃饭呢。
桐姨还以为傅西珩昨天夜里就回到了别墅,都说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也难怪两个人都还没有下楼。
刚迈出去一级台阶,身后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甜美的声音,“桐姨,早上好。”傅子衿眨动了一下清澈的大眼睛,心情看上去很是愉悦。
桐姨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人,表情僵硬了几秒,笑道:“傅小姐早。”
接着,视线落到男人身上,“傅先生,您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吗?”
傅西珩深邃眉头沉了沉,湛黑的眸子环视客厅一圈儿,没有看见安暖的身影,嗓音透着酒醒后的一丝沙哑,开口问道:“暖暖呢?”
“桐姨,西珩哥他昨天晚上喝醉了,我恰巧在沧澜遇见了他,”注意到楼梯口的那道身影,傅子衿解释道,“当时太晚了不好打到车,而且即使打上车了把西珩哥送回别墅,他醉成这样我也回不去了,”
“沧澜怎么说也是傅家的,所以我就在那里照顾了他一晚上。”
话落,傅西珩侧头凝了她一眼,目光中有几分淡漠疏离,欲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下子看见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安暖。
迎上他的目光,安暖用力掐了下掌心,面无表情地转身回了房间。
“哎西珩哥——”见他要走,傅子衿急忙上前,“西珩哥,你还没有给我……”
“桐姨,带她去杂物间。”清冷至极的声音砸落,便头也不回地疾步上楼。
听着从男人口中发出的冰冷字眼,傅子衿眸底转瞬即逝一抹阴冷愤恨,熨烫得笔直的衣襟被硬生生攥出几道皱褶。
杂物间?没想到她的照片被丢弃在了那个黑暗肮脏的地方。
“傅小姐,跟我来吧。”见桐姨满面客气笑容地走过来,傅子衿强压下心头的阴霾,极力展现大方的笑容跟着她离开。
——
房间里,安暖跑进了浴室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哗哗的流水声湮灭了一切复杂不安的情绪。
不多时,门外傅西珩低沉的嗓音传来,“暖暖,把门打开。”
安暖拧开水龙头加重了声音,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睑下方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儿,是昨夜翻来覆去没有睡好的缘故。
秀气的鼻头发酸,安暖低头掬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液体从细致的毛孔深入肌理,心间的恼火没有丝毫减弱。
“吧嗒”一声,傅西珩取了钥匙拧开浴室的门,他高大的身躯立刻就让浴室狭隘起来,安暖惊颤了一下回头看去。
“傅西珩,没看见我正在里面洗漱吗?是谁让你进来的?!”安暖满是气愤地开口。
话落,伸手从盥洗台上拿了牙膏,盖子还没拧开,便被他拉住了手腕拽了出去。
“傅西珩你干什么?!”手里的牙膏被攥得变了形,安暖眸底迸射出火光,冲他吼道。
傅西珩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脾气,面部的肌肉抽搐几下,没有松开她的手,两步走近她。
“暖暖,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可以解释。”傅西珩幽深如潭的眸子居高临下盯在她脸上,“昨晚我跟牧白在一起,后来……”
“后来就去找傅子衿了对不对?”安暖仰头,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心里对她念念不忘打算旧情复燃了?”
“安暖!”傅西珩的眸色沉下去,“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感情用事?傅西珩你真是……”
眼角余光瞥见了门口处站立的白色身影,安暖止住接下来的话,一把甩开傅西珩的手,唇边勾着一抹冷笑。
“安暖,昨天的事你不要误会,”傅子衿有几分羞赧地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来,双手交叉垂在身前,嗫嚅道:“昨天之所以没有把西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