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先不去天河西苑了,”隔着朦胧雨幕见路口处的糖糖也拦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安暖开口对司机更改了路线。 在去天河西苑之前,她必须先去一个地方。 途中,安暖接到了陆淮的电话。 昨天还跟她在一起开心地工作,今天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向医院领导请了假,陆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暖,今天怎么没来医院” 陆淮早上的时候做了一场手术,邻近中午他才从主任那里得知安暖请了假。 安暖尽量压低了嗓音,将全部的绪吞回去,“嗯,陆淮哥,我今天体有点不舒服,” “那吃药了吗不舒服就来医院看看,”陆淮修长的躯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眸光微缩注视着窗外飘渺的雨雾,总感觉安暖声音有些不对劲。 “陆淮哥,我没事,放心吧。”安暖轻声笑了下,“就是女孩子家平里的小毛病,” 陆淮闻言,面容染上了丝丝微愠。 顿了顿,嗓音温润地开口道“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着凉了,记得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 “嗯。” 电话挂断,安暖长舒了一口气。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深度门外。 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好心的司机大叔递给安暖一把伞,“姑娘,这雨下的大,赶快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这样的雨天不好拉人,同样地,等车的人也不好等车,拉完这趟活儿他也就赶着回家吃老婆做的晚饭了。 安暖怔了下,见司机满脸笑容地对她点头,伸手接过雨伞,扬唇笑了笑,“谢谢,我会马上回来的。” 十几分钟后,安暖面无表地从深度走出。 除了知道昨晚带她离开的是一辆黑色奔驰,以及车牌号之外,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安暖心底泛着凉意。 坐上车后,直奔天河西苑。 安暖掌心里紧攥着手机,心底错综复杂,尽管这种事她难以开口,可是这个时候除了傅西珩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打给谁。 无形之中,她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了足够的信赖。 可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万一那个人不是他的话 安暖轻咬着下唇。 反正也不差这几步了,还是当面问问清楚得好。 路上遇上交通事故,交通阻塞,出租车到达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司机没有要回那把伞,安暖礼貌地跟他打完招呼后便朝别墅里面走去。 没有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黑沉的天空如泼墨般笼罩着天地万物,偌大的别墅里黑漆漆一片。 往彻夜不休的一路灯光此刻都熄灭着,只有透过客厅落地窗照到院中苍翠绿植上的微弱光线。 狂风暴雨席卷的势头下,整栋建筑格外安静,安静地让人有点害怕。 安暖撑紧了手里在大风中摇曳的雨伞,发现院落中停着一辆军用车。 明亮的车前灯将雨雾狠狠劈开,直照进亮堂的客厅内。 安暖第一个反应便是老宅的人来到了这里。 走进客厅,迎面就碰见了打包好行李正往外走的桐姨,后还跟着一位司机兼保镖一样的人物。 安暖认出了此人就是那天带她去老宅的司机。 下一秒,视线落到桐姨上,“桐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桐姨脸上表现地着急惊慌。 在见到安暖时,忠厚老实的面庞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安暖小姐,我要回老宅一段儿时间了。” 安暖不解,这时就又听桐姨道“老太太那边给我打电话,说是子衿小姐哮喘病犯了,到时候会把她接去傅宅住,让我来照顾她。” 说完,桐姨就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哦,安暖小姐,我已经把这段儿时间需要的蔬菜食材什么的都在冰箱给你备好了,超市离这里很远,你不想出去的时候就不用出去。” 安暖白皙的面颊上挂出淡笑,其实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桐姨又继续道“另外,我刚刚煮了些粥,天气冷,你赶紧趁喝点吧。” 瞧这丫头浑上下打着哆嗦,想必是冻坏了。 “桐姨,傅西珩在家吗”安暖抬头望了眼楼上,尽量压下心中的波澜万千。 恐怕再不告诉他,她会彻底憋疯的。 而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这里当成一个家了。 桐姨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脱口而出,“傅先生他在昨晚听说子衿小姐犯病后就去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 一度,安暖浑的血液冰凉。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那么,关于自己的事到底又是怎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暖才从极近崩溃的边缘中回过神,已是心俱惫,“好,桐姨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望着安暖清瘦的影一步步上楼去,桐姨叹了口气。 房间内,安暖全乏力地坐在头上,目光无神地注视着手机屏幕。 一瞬间,脑海里凭空出现了太多混乱的东西,现在,她没有太多的勇气打电话给他。 同时,她更想着让他主动一些。 糖糖不是说傅西珩去找她了吗,那到现在他也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吧 作为整个事件的受害者,她一无所知,仅靠着那点残存的记忆去试图拼凑完整,又生怕得到的结果让她绝望 那样的感觉太揪心,又太痛苦。 可是现在的他却在医院里陪着傅子衿 窗外的闪电将漆黑天幕撕裂成一道巨口,滚滚的雷声响彻耳际,院外玫瑰花海散发的清冷幽香自夜风飘来。 安暖霎时眸光一怔。 她知道楼下的那片花海是为谁而种 每个人的幸福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她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 拾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出电话。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