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你回剧组干什么?”沈牧白听着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嗓音浓厚,“你一个大男人半夜去剧组,难不成真的看上那个女人了?”
容炼野低嗤了一声,知道这个男人纯属是在报复他。“算了,那护花使者的任务就交给你吧,反正我和煜纶都喝了不少的酒,回去睡觉了。”
今日说来倒也怪,除了傅西珩喝得少一点,沈牧白竟然是滴酒未沾。
莫不是特意地……
“糖糖,让牧白送你回去吧。”考虑到糖糖的人身安全,许久未发言的唐煜纶开口道。
就算两个人再怎样,他知道沈牧白会照顾好她的。
“嗯,”
糖糖不想让大哥为自己担心,便胡乱的点头答应了。直到看见两个人的代驾开车将他们送走,糖糖才回头看向站在餐厅门外,双手环胸的男人。
“刚刚我只是不想让大哥担心,才那样答应你。”糖糖斩钉截铁道:“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回剧组,不劳你费心!”
“可是我会担心你。”不等糖糖转身,沈牧白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锁进自己怀中。
面对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糖糖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尖锐的高跟鞋鞋跟朝男人高档定制的皮鞋踩下去。
本以为他会躲开,可是沈牧白却纹丝未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她狠狠地发泄一番。
直到糖糖心软下来,眸光中带着错愕,“沈牧白,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开?!”
他今日一系列反常的举动真是令她大开眼界。
“糖糖,你心里还有我,”糖糖用尽了力道,男人脚下蓦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可俊痞的脸上却勾勒着淡淡的笑容,“对么?”
“沈牧白,你发什么神经?!”
糖糖真是又气又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难不成是脑子被门夹了突然后悔,想要反过来追求她?
沈牧白漆黑无比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在她精致的五官上,眸子里的光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
须臾,他大掌牵住了她的小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清冷孤寂的月光下,那片废墟再次勾起了昔日的回忆。
糖糖想起沈牧白母亲那张温婉笑容的面庞,心底蔓延出淡淡的忧伤。
当年,沈家老太爷也是过八十大寿,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前来,还有不少从海外赶回来的友人,也都来送上祝福。
沈家以经营珠宝玉石发家,在沈老太爷的父辈那里,曾珍藏一块十分有灵气的紫罗兰托帕石。
这块托帕石所说的灵气,其实也并非是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只不过相传有一年沈家祖先下海经商,途中偶遇十分强大的风浪,结果却在这块石头的庇护下逃生。
关于当年的具体事情已经没有人能够讲的明白,但也就是经历了那件事,因此这块托帕石更是被沈家人视为镇宅之宝。
从此沈家也流传出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万物可卖,唯独紫罗兰托帕石不卖。
老太爷八十大寿当日,沈牧白的母亲去后院供奉的祠堂里将祖上留传下来的紫罗兰托帕石拿出来给众人看。
可她在离去后久久不见归来,接着便是后院祠堂里燃起的漫天火光……
在那场滔天大火中,紫罗兰托帕石化为灰烬,沈牧白的母亲严重烧伤毁容,沈牧白也因此丧了命……
而糖糖,就是亲眼见证了这场漫天火光的人之一。
今天沈牧白带她来的地方,就是沈家老宅曾经的居住地。
只不过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以后,沈家举家搬迁,沈牧白的母亲因受不了打击,沈父便带她出国接受治疗,从此定居国外。
这里,早就成了没有人居住的荒芜之境,又或者说是,废墟也不为过。
沈牧白注视寂寞荒凉的废宅院很久,才转过头来,意味深沉的目光落在被银灰色月光笼罩的女孩儿脸上,“糖糖,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沈牧白。”
糖糖闻言,低头嗤笑了一声,“沈牧白,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糖糖把头别了过去,“你觉得我该知道什么?”
“呵——”沈牧白薄唇扯出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你所有拍戏的资料我都调查过了。”
“而在你所有拍戏期间,并没有受过烧伤或者烫伤之类的,唯一的一次受伤,是在刚出道一年后拍一部古装戏的时候需要骑马,你从马背上摔下来导致右臂骨折,对吗?”
听着他一句一字的陈述,糖糖心脏陡然间漏掉了一拍。
尽管那晚她已经知道了沈牧白调查出了她所有的资料,但此刻听到他这样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被扯痛着。
“所以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她觉得此刻再憋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既然出来了,那索性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清吧。
“所以,那次大火中冲过来的人是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