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她都没有去女兵营,而是在家里将所有有关北蛮的书籍都搜集到了房中。
周俊杰,周俊奕,周俊然,周俊涛甚至连周家最小的周俊峰也被叫来一同帮他翻阅书籍查俟吕邻这个姓氏的相关信息。
然而一连三日他们都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难道是她想多了?
看着厅堂上一个个低头翻书的周家侄子们,她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微微叹了口气。
哪怕只是蛛丝马迹她也不会放过!
丫鬟小梅上前低声道:“姑娘,齐世子来了!说是来找世子的。已经被请进府了。”
“哦!”她起身:“俊杰都歇会吧!齐小易来了!找你呢!”
周俊杰将沉香木做成的书签缓缓的放到了书页中合上笑道:“我们是该歇息了!只是齐小易可不是来找我的!我先去把他领到咱们后园去!小姑姑要不收拾收拾过去招呼招呼?”
她知道周俊杰的用意,但是此刻她真的想找个人聊聊。
于是她便点头道:“也好!”
她来到后园时夕阳正好,染得满院子秋海棠更加娇艳。
海棠簇拥的八角亭中,白衣胜雪的齐安歌正来回踱着步子。
她并没有刻意收拾,只穿着件日常的鹅黄长裙。
见到是她来了,齐安歌气鼓鼓的往亭中垫着锦垫的石凳上一坐:“怎么是你?”
她笑眯眯的坐到了他对面:“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当然不是!”齐安歌又刷的站了起来:“周俊杰呢!他把我丢这算什么事!”
“噢!”她抬手点了点石桌上的点心:“那你去找他吧!”
“你!”齐安歌一跺脚又坐下了:“我问你!你们姑侄俩到底搞什么鬼!一个让我教,一个又偷懒不去!”
望着齐安歌气鼓鼓的俊脸她陪着小心问道:“我不是给你告过假了吗?你还说让我们多请几日的啊!”
“我!”齐安歌顿时脸红了起来。
那日周彩云说女孩儿的事他不懂,因此他回府后,便叫小厮去打听了。
小厮自然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了,甚至连女孩子那几日不舒服他需要做什么都问的一清二楚。
难不成这瘟神三日没去,也是因为那事?
想到这里他已经低下头不敢再看周彩云了。
见齐安歌红着一张脸又低头垂目的一副拧巴的样子,她不由笑了起来:“你脸红什么呀!”
“我没有!”齐安歌只觉得喉咙发干,连忙捧起茶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见他喝完了茶,她又细声道:“齐小易我想问你件事。”
齐安歌两眼盯着手中的碧色茶杯许久才道:“问吧!”
“你去过北疆吗?”
长宁侯是在萧鸿出事后接管了北疆的驻防,之后便一直驻守在那了。
算算也有八年了。
长宁侯驻守后,大夏和北蛮一直相安无事。
五年后,长宁侯又突然下落不明,很快北蛮突然发兵,皇上紧急召集军队出征......
如果八年前萧鸿和父亲的天灾是人为,那么长宁侯的下落不明,自然也是人祸!
“没有!”齐安歌的目光已经凝聚在碧色茶杯上的赤金拈花上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想你爹吗?”
“屁话!”齐安歌将茶杯往石桌上一放抬眼瞪着她道:“你到底要问什么!”
“那你爹有没有给你讲过北疆的事?”连齐老太君的六十大寿他都没回来,想必是没有时间给齐安歌讲的,于是她又道:“你爹的家书里有没有提到俟吕邻突奇这号人物?和你爹年纪差不多,长的极其俊美!”
“你有完没完!”齐安歌站起来提步就走!
第一日早上他赶到点将台时没看到她,乐呵呵的去西厅睡了回笼觉!第二日早晨又没见她,他便有些睡不下了!第三日早上还没有见到她,他便想找人打听了,可他又说不出口。一直忍到晚上,一横心跑来了周府。
方才见到她疾步朝他走来,这几日他心中的焦虑顿时消散了。
继而想到她也是因为那事告假便觉得心慌意乱了。
又听她问出一顿奇奇怪怪的问题,就越发坐不住了。
见齐安歌要走,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别走!”
对了!如果能看到长宁侯的家书,那么她便可以更好的了解北疆的局势了。
但是如果贸然的向齐安歌要他父亲的家书肯定是不现实的。
有什么办法呢!
她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腕。
齐安歌停下了脚步吼道:“放手!”
她听话的放开了手,只是身子站到了齐安歌的正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笑眯眯道:“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不如在我家吃!今晚又是月圆,我大嫂特意备下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周彩云昂着小脸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刚出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