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顺和周芳看见李晓丽气呼呼冲下楼去,没来得及问清事由,便听得张雅欣从病房传出一阵呼唤,接连疯跑进去了。 两人见女儿梨花带雨、痛不欲生,担惊受怕起来,以为刚和李晓雨言语不和发生了误会,急忙追问:“雅欣,你咋了,晓丽怎么气呼呼走掉了?” 周芳焦急万分地追问起来。 张存顺见她哭哭啼啼,有些着急,“你先别哭了,到底咋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上一会你们就弄成这样了?” 张雅欣想了一阵,停止哭声,小声说:“爸,妈,你们快去看看秦如海吧?再晚怕来不及救治了。” 张存顺一听秦如海名字就来气,不问青红皂白骂了起来,“你怎么又去招惹他了,看他做什么?不找他算账就算是好的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去剁了这个混蛋玩意。” 张雅欣听到这话,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是这种反应和态度,也就没必要坦白了,又伤心哭了起来。 周芳想起中午见秦如海的场景,悄悄把张存顺拉到一边,小声说:“老张,中午我去村里时候,碰巧遇见了秦如海,见他浑浑噩噩,身上有不少血迹,难道雅欣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你先消消气,等我们问清楚状况再做计较。” 张存顺不在乎秦如海,但见张雅欣现在这个样子,也觉得她有重大事情隐瞒了他们,站在一边,冷冷地看。 周芳安抚下张存顺,急忙走到张雅欣身前,紧张询问:“雅欣,秦如海他咋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赶快说出来。” 张雅欣停顿一阵又说:“昨天我没去找晓丽,去了草帽坡,后来不小心扭伤了脚,本来秦如海能背我到卫生院来的,可后来言语不和我弄伤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情况危急,看在我的面子上赶快去他家看看,再晚怕要出人命了。” 周芳试探着问:“你去草帽坡干啥?” 张雅欣撒谎说:“在家闷得慌,想去山里看看,谁知道在那里碰巧遇上了正在放羊的秦如海,妈,请你相信我,这次绝不是故意去找他的,只是恰巧碰上了。” 周芳听得出这是谎言,怕受责怪拿晓丽作挡箭牌,分明是跟着他去的。又继续问:“好,我相信,那你怎么扭到脚了?这就很难理解了,你见到他就崴伤了脚,这也太巧合了吧!” 张雅欣眼见骗不过母亲,又撒谎说:“我穿的是坡跟凉鞋,在坡上没走几步,就踩到嫩草摔倒了,幸好秦如海不计前嫌丢下羊群不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边,在我们歇脚时候,我无意提到了富贵叔,他一下来了气,对我指责唾骂一顿,我气不过就踢了他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要害部位,当时他疼得满地打滚,没一会从玉米地跑掉了,后来我等到了桂花婶,这才见到了你们。这些都是真的,我这么做就是想化解你们和他之间的往日宿怨,但他苦大仇深难以释怀,没说几句就胡乱骂人了,我生气胡乱踢了一脚,没想到却闯下大祸了。中午时候,我求晓丽去探查情况,谁知他真的受伤了,躺在炕上连午饭都没吃,手中没钱,只靠止疼和消炎药来应付。这都是真的,希望你们能看在他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份上,帮我消减罪孽挽救过错吧!” 周芳想了想,又说:“你和晓丽平时关系不错,那刚才她怎么突然赌气走掉了,该不会又发生什么误会了吧?” 张雅欣见瞒不住,急忙说:“刚才她让我告诉你们整件事的真相,但我怕你们会对秦如海不利,所以犹豫不决,她性子急,以为是我在袒护你们,气呼呼责怪我不管他死活,如果秦如海有个三长两短发誓一辈子不和我来往了,我随即想想,她是对的,昨天是我踢伤了他,不该不管不问任其挣扎,如果他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这辈子都很难原谅自己,所以才决定把所有真相告诉给你们,爸,妈,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始终是欠他的,富贵叔的死我们有间接责任,这次是我无意弄伤了他,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呢?” “住口!谁给你说富贵的死跟我有间接关系?是不是晓丽对你说的?当年院长都说他死于突发脑溢血,我只是轻轻推倒了他,让他犯病的是那个混蛋小偷,这件事村里年长一些的人亲眼见过,现在怎么成了我的间接责任,我非找这丫头问个清楚不可,到底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造谣生事,抓出来非弄死他不可,这种事能随便乱说吗?” 张存顺恼羞成怒,指着张雅欣恶狠狠责骂威胁。 周芳见情况紧急,便问:“雅欣,说实话,你到底踢伤他哪里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裆……裆部……” “什么?你好端端踢人家裆部干什么?难道是他欺负你了吗?” 张存顺听出不寻常,又一次激动起来了。 “他没欺负我,从草帽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边,一直都很安分,他对我不冷不热,拿妹妹一样看待。在歇脚时候,他出言无状,我才胡乱踢了一脚,谁知竟踢到那里,真不是故意的,晓丽对我说他伤势严重,在炕上躺了一上午,你们赶快过去送他上县医院,不然会出大问题的。请求你们暂时放下怨恨,看我面子上,这次帮帮我,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啊!” “他明知你是我的女儿,一直对富贵的死耿耿于怀,这次怎么会好心背了你二十多里地,还有羊群是李二根家的,如果丢了它们,就算卖掉自己也补偿不了损失,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们,赶快坦白说出来,如果不说那我们就当没听到一样,不想去管一个不知死活不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