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前脚刚走,后脚扶余便带着府兵来到了成国公府府门前,“林姑娘,昨儿夜里得到你的消息,在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万万想不到那流寇倒是胆色不小,非但没死,还劫持了茗欢姑娘。”
扶余一身青袍,肤色到底有些青白,不过却是阴沉惯了,不至于失态,只是隐约戾气浮现,他必要亲自结束那流寇的性命,否则岂不是破坏了他办事的规矩。
他根本不应该给斐济南留了生路,这不是打他脸吗?
愈想欲不爽,高耸的颧骨阴侧侧的发凉,所以在林蓁看来,这位扶余依旧如常,让人看不透,更不想看透。
“劳烦大人了。”
林蓁虽然不愿劳动文王府的人,然而事已至此,关系茗欢的性命,她是不愿意去为了那无用的自尊而白白错失了救茗欢的机会。
不管文王府也好,谁人也罢,只要能救茗欢的性命,那就没有什么顾虑的。
在人命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林姑娘不必如此,都不是一次两次了,难不成在下还要与姑娘说这些客套话吗?”扶余云淡风轻,只要林蓁开口的事,他没有不去办的。
这是文王殿下的吩咐,他就算从前看不上这位成国公府的嫡女,可是如今镇南侯一倒,林蓁虽然破格被封为佳敏县主,也算配的上文王,然而家世背景却对文王的前程没有什么助益,若是他选择,以林蓁的身份为侧妃就行了。
这自然是他为文王殿下的打算,文王殿下听不听还是另一回事呢?扶余就此打住想法,专注眼前棘手的事。
“扶余大人以为该从何处着手?”林蓁府门已经纠结了多名护院,等待着林蓁发号施令,林蓁此刻纠结也实属正常,她相信在寻人这方面,万万不及眼前的扶余,毕竟扶余的阅历不浅,自然比她这个闺阁女子强太多。
“既然那流寇还活着,势必还呆在京城,而且也跟踪了你们一段时日,竟然没有被发现,这流寇匪徒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扶余眸光深幽,他推断的也似没有错,不过经他这样提醒,林蓁便觉得自己竟然大意至此,丝毫不知有人跟踪了来,那斐济南能忍着这么久并未出手,也是从前屡屡失败得缘故,如今做事也谨慎起来。
他为何绑茗欢,多半是为了引她上钩,可是这个钩她还偏偏愿意去上,他抓住了她在意什么。
犹如眼前,虽然丝毫线索也没有,然而林蓁相信他势必也料到了她此刻的处境,相信她会求助文王府。
然而下一步自己会做什么?
林蓁如此想着,要知道敌人想什么,就必须得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自己能想到那么斐济南也势必会想到。
“林姑娘是否想到了什么?”
扶余见她眉头紧锁,尔后又骤然一松,势必想到了什么,才会故此一问。
“我在想,斐济南也想到了我下步要做什么?我才惊觉我从前想到的都是错的!”林蓁望着府门前乌压压的一群人,这便是斐济南想看到的,他说不定在暗中观察着她得反应,见她仓皇失措,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找人。
时间愈拖得久,他斐济南的胜算便会越高一些,到时若是露出点蛛丝马迹,就算明显是个坑,她林蓁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糊涂。
林蓁暗骂自己一声,还是怪自己太过年轻,才会没有更早的想到这深一层,斐济南要的是她们主仆二人的命,他屡次失手,这一次明知会惊动文王府的情况,还是出手了,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什么错的?”
扶余见她神色一凝,似乎大有顿悟之色,不动声色道,不得不承认,除了成国公府在朝中的势力单薄了一些,林蓁作为世家嫡女,是比寻常女子多了一层玲珑的心思,这才是文王看重的缘由,她既然想明白了,扶余倒是很愿意听一听是什么。
“若是斐济南就是等我们这般呢?他前几次功败垂成,若非不是扶余大人出手,他又怎么会如此。斐济南是流寇,却一直在险境中逃脱,所说次次是侥幸我是一百个不信的,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他已经料定今日的后果,更布下了陷阱等我们自投罗网。”
林蓁迎上扶余越来越冰凉的目光,林蓁说的每一句都说在了他的心上,这等敏察力,他很惊讶,也表示赞同。
此女年纪尚小看事却如此通透,若是来日,再以阅历经历为辅助,怕是他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扶余大人以为如何?”
久久并未听到扶余的应声,见他若有所思,复杂晦辩的望着她,林蓁只得出声询问。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扶余直言道,此刻是饶有兴致了。
“我以为就以静制动最佳,谁先心急谁就输了。”
林蓁坦然道,此刻她眼下俨然有了好主意。
“那你的意思是……”
扶余转身望向身后的府兵,这可是文王府的亲兵啊,他可舍不得让他们白白去送死,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他懂这个道理,文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