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章之龄来请走了陛下去正殿,太后也疲累至极,由宫人回到了宫中,她们母女二人也只得歇在了偏殿之中。
“蓁儿,今夜真是吓死我了,你爹爹也不知……唉……”
林甄氏来回走动,全然卸下端庄的面具,一脸焦色并未遮掩,她是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危。
“爹爹定会安好,娘无需担忧,只是今日女儿算是真正认识到陛下的为人,他并非是个冲动之人,既然允了爹爹的请求,怕也知道爹爹未必能帮上许多忙,不过是成全他忠心的美名罢了。”林蓁说不担心是假的,然而宫中能者众多,爹爹不过是帮衬一下,前线还轮不上他。
这镇压逆臣,前线的功劳最大,这旁人也不是傻子,又如何甘心将这天大的功劳送到爹爹眼前,所以林蓁推断林绍海还算处在安全的位置。
“真的?”
林甄氏与林绍海是结发夫妻,这真心一点也不比其他妾室少,然而却碍于正妻的位置反倒不能像其他妾室一般争风吃醋,事事总的表现出一种宽宏大度来,只是当林绍海真正遇上了险境,又如何放的下那颗心。
“这也是我的爹爹,难不成我还会哄骗您不成。”
林蓁捏了捏她的手心,宽慰道。
逡巡了一眼偏殿,也算打理的干净整齐,连被褥也是新换上去的,看来早就预备着有人在此处小憩。
“夜深了,女儿知道您睡不着,可是若没有休息好,明日怕还有的熬了,这成国公府我们是暂且回不去了,左右都在宫中,我们一家与爹爹一起,您就先休息吧。”林蓁宽慰道,她今日十分疲累,若不能尽快休息,明日她怕是熬不住了。
“也罢。”
既然如此,林甄氏便叹了口气,与林蓁和衣躺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夜林蓁睡得极不安稳,外面的呼喊打斗声透过层层宫墙穿透进来,愈来愈远,偶尔的声响会惊得林蓁猛然睁大双眸,接着又让她昏昏沉沉睡过去。
终于,熬到了天亮。
林甄氏早早起了身,今日一早竟有两名小宫女奉慈宁宫的旨意来,昨夜太后可顾不上这两母女,今日是想起来了,派了宫女来伺候。
“待夫人与姑娘用过早膳,太后的意思会有人将你们送出宫去。”来的宫女也带来了旨意,林蓁氏哪里不应,只是想打听林绍海的下落却不知,难免有些着
“娘。那我们就尽快出宫吧。”
林蓁此时已然起了身,从容的洗了一把脸。
“嗯……”
林甄氏当着这两名宫女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夜无事,那么反叛的逆臣定是控制住了,幸好,总归没有出了大事。
草草得用过了早膳,母女二人便由着小太监领着上了马车,由几名御林军领路从其他宫门出了去。
经过昨夜的叛乱摧毁,这大街上四处都是火烧的痕迹,并无行人走动,看来是得了旨意,人人在家中躲避不及。
马车在街道飞快疾奔着。
直至到了成国公府,林蓁母女二人才歇一口气,大门紧闭,不曾有人在府外看守,看来昨夜的暴动整个京城都惶恐不及。
二人敲了门,听到林蓁的声音,里面的锁链才落了,开了门,将母女二人迎了进去,那护送而来的御林军才掉头走了,府门再次落上,忽然有一人冲过来抵着门缝,“哎哎哎,别急,等等我……”
“你是?”
那名门庭随之望去,这位公子生的眉目俊朗,不过却不曾见过,脸实在生得很。
这位公子又道,“我来找林姑娘,方才我见她进去了……”
“福伯,让他进来。”
林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福伯连忙应了,将门打开,直至迎了那人进去,才忙着关上来门,重重落了锁。
“娘,你先回房歇着,女儿这儿还有点事。”
林蓁使开了林甄氏,这秀云阁的事她还是少知道些为妙。
“好吧。”
林甄氏望着相貌出众的沈星贵,见林蓁不愿与她多言的模样,恰好张管事迎了上来,便唤了张管事一同回她得院中。
“沈公子怎么不好好在客栈待着,今日京城不太平,你怎么出来了?”林蓁稍微有为惊讶,昨日竟然不知沈星贵竟然生的这般好看,竟把他看成了乞丐,实在是天黑误事,若不是方才觉得他的声音耳熟,还真不想起这是何人。
“林姑娘,原本我是有心等你的,可是昨夜竟然有人前来杀我,让我不得不躲了起来,在京城我又一人不识,只能来找林姑娘。”沈星贵也颇为懊恼,实在不知得罪了何人,竟然引来杀身之祸。
“哦?沈公子在京城中得罪了什么人罢。”
林蓁心下有计较,虽然不知这沈星贵所言真假,也不知他的身份,可是既然他这样讲,总有这样的理由。
“不会,我也是第一次来京城,否则又怎么会这般狼狈,叫人偷了银两还偷去了我沈家得玉佩。”沈星贵双眉蹙了起来,沈星贵是生的好看,不过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