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镇南侯一走,原本面面相觑的众人才逐渐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厅内倒是十分雅静。
倒是朴敏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成国公府上这般严肃,倒叫属下不敢动筷了。”
就是如此玩笑一句,让众人神色一振。
“倒是让你见笑了,都是内人幼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朴敏虽然说是文王的随侍,可是毕竟家世显赫,又年轻,文王待他不同,便是文王的左膀右臂,谁不恭敬几分,不过成国公年岁在此,又是勋贵世家,倒还是自持身份,宽和笑道。
“成国公见笑了,平日里属下倒是不懂诸多规矩,不过今日见成国公是家宴,都是属下在这儿惹的大家拘紧了,倒是属下得不是了。”
朴敏本就气宇轩昂,人又年轻,怎么也是小鲜肉一枚,说话又极为风趣,倒是引的成国公的妾室和丫鬟频频瞥去,忍不住窃笑起来。
一时间,众人也不好僵持着,岂不是不懂待客之道了,还是文王府的贵客,“来,妾身就敬这位小兄弟一杯,不是我们拘束,倒是一时没回过神来。”
林甄氏是当家主母,自然是笑着将手中的杯子举了起来,先缓和气氛,先干为敬。
如此,方才的凝重一扫而空,这便才是真正的宴会开始……
连不做声的甄立桐都连番作声敬酒,与朴敏天南地北,倒是忘记今日是他姑父的生辰。
不过经历方才镇南侯拔剑逼人之事,成国公的心是松了,也是后怕,今日若不是朴敏恰好来了,还不知今日是不是他的忌辰,镇南侯未必不敢只手遮天,看来已经忌讳成国公府到这等地步了!
也加重了成国公的决心,日后也绝不做个闲散之职,若是有机会他也要往上爬,不求别的,只求不被人冲入府中,用剑指着脑袋即可。
原本就无心应酬朴敏,又怕文王府多心,有这个侄子一头热倒是免去了客人的不自在感。
原本林甄氏还担心,不过见林绍海没有怪罪的意思,倒也是宽下心,倒是这个侄子未免太过热络了一些,尤其这些妻妾在场,那副谄媚姿态倒是落入众人眼中,丢得还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面子。
眸光瞥去一旁,连林蓁丝毫不在意,只专心吃食,她就是想使眼色也没有地方使了,只得时不时望向甄立桐,期望他得空也来瞧瞧他这冷落一旁的姑父姑母,别一味的巴结权贵了。
只是甄立桐难逢可以结交文王的心腹,这可比从前的顾瑾阳好过太多,怎么不谓尽心尽力,哪里顾得上他那关切得姑母呢!
终于,朴敏吃饱喝足,也起了告辞之意,自是成国公甄立桐亲送了出去,这等恩情成国公是承的文王的。
待人一走,成国公便推说了醉了,让林蓁扶他回房醒醒酒,又吩咐林甄氏引着众人去后院搭建的戏台子那处看戏,显然是有话单独对林蓁说了。
“爹爹,今日之事,都是女儿惹出来的,女儿实在没有料到镇南侯他竟敢……”
竟然是父女两单独走着,林蓁也卸下了满脸的笑意,连语气也冷了几分。
“你看清了便好,如今你两位哥哥不在府中,我虽被陛下放了出来,又请了太医来照拂,可是却愈发与镇南侯结仇了。”
林绍海虽今日还是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微醺,说起话来可不糊涂。
这次倒是知晓了这镇南侯的真实目的,可谓是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啊。
“这也是太子妃惹的祸端,不过爹爹那太子妃之位未必是他镇南侯的囊中之物……”
林蓁眸子沉了沉,就算是为了满家的性命,她也断不能让萧如凝登上太子妃之位,芥蒂已根深蒂固,若是日后太子登基,镇南侯怕是第一个便要铲除成国公府这个肉中钉眼中刺,到时怕是文王也护不了成国公府了!
“你的意思是你有意太子妃之位?”林绍海立刻酒醒了三分,若是……
“不,太子妃之位我还真做不得。”林蓁知晓太子秉性,就算为了保全全府的性命,也断不会奉上自己的性命,“这件事,女儿好好筹谋才是,左右陛下早就对镇南侯忌惮了。”
“你如何知晓?我也揣测过,然而你别忘了镇南侯是太后的侄子,他女儿更是刚被封为县主,这镇南侯府似乎越来越盛了……”
林绍海甚少在林蓁面前吐露真心话,今日父女二人没有拐弯抹角,也是被镇南侯的所作所为惊住了,不得已,林绍海要向这个女儿求助,毕竟女儿与文王关系不浅,前段时日宫中还传出太后欲立她为太子妃的消息,成国公府的兴衰可是在他这个女儿身上啊。
“呵呵,所谓功高震主,自古以来,哪个皇帝能容忍权臣的所为,镇南侯不止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今日还冲来成国公府撒野,兵戎相见,陛下知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作想呢?”
林蓁眸底浮起一丝忌惮,终究阴谋得逞。
林绍海这才回过味来,大惊道,“今日你是故意激怒他?”
“是,也不是,女儿怎么知晓他真狂悖至此,真敢痛下杀手,否则如何能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