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表妹……”
秋菊前脚刚走,后脚甄立桐就面带喜色从院中踏进了林蓁的屋。
“表妹,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前几日我去京城周边的几个县城瞧了瞧,那些布庄的掌柜的一听秀云阁的名声,都愿意与咱们合作。”
这件事是林蓁嘱咐他办的,让他京城邻县去走访一下布庄,原本这是该王刚或者李安平去办的。
然而李安平刚从牢里出来,身体还有好全,王刚里里外外都跟着跑着,秀云阁走不开,林蓁便使了甄立桐去,也是瞧瞧他的本事。
“哦?既然他们愿意,那你与他们详谈细节没有?”林蓁搁置了碗筷,甄立桐这般上心,她也是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表妹,这些商户很有诚意,你瞧瞧……”
说罢,甄立桐便从怀中掏出来了与那些作坊拟定的协议,呈给林蓁观看。
“嗯……”
林蓁大致瞧了一遍,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妥,只是如何定价定量还是得与王刚,李安平二人商量。
“表妹?怎么样……”
甄立桐甚为热络,这可是办了一件漂亮事啊,林蓁也按理对他刮目相看才对。
“待我与几位管事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
林蓁颔首,见他风尘仆仆,“你先去歇歇吧。”
“好,不着急。”
甄立桐倒是面带春风,只是心中难免嘀咕道,难不成她还做不了主吗?这不过是推脱之辞,也是不放心他谈的生意罢了。
这个表妹还真是心眼多,难怪不得连姑母与她也不亲近,怕是摊上这样会算计的女儿,也是头疼。
甄立桐心中反复思量,越思量越觉得这林蓁没有真正把他当成表哥,怕是将来也不会将秀云阁交给他打理,越想心中越是不忿,他何苦这般尽心尽力,林蓁做的左不过情面上的功夫罢了。
不过心思一转,还是先去向姑母请安,再出府一趟……
“姑娘,今日您还是别出府了,那流寇还不知下落,文王府也没人来传个消息,怕是……”
茗欢今日总是心神不宁的,自从昨儿夜里她见到了斐济南,心中便落下了根,那些流寇可不是好人,若是又被他逃了,日后她与姑娘的性命都是悬着的。
“嗯。”
林蓁也不愿在这风口浪尖上出去,若是斐济南逃了,就等着她出府来个殊途同归。
今日就暂且在府上,今日街上的兵卫定严密巡逻着,她也不去撞这个风头了。
茗欢才歇下心,总归主仆二人今日左右无事,也可以好好歇息了。
这不林甄氏便过来了,说是与她商量过几日便是林绍海的寿日,只因着这段时日人人赶着奉承镇南侯府,与林绍海走动的官员便少了,原本想着好好操办一番,又怕到时收到帖子的官员也不来,更丢了颜面。
“娘,你安排了就成。不过眼下成国公府还是低调些好,已然都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若是有人拿人作缄子,又凭空给成国公府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倒是不好了。”
林蓁不过思付片刻,还是给林甄氏提点了一句,这奢靡之风万不可有。
“嗯,这个为娘倒是知道,不过是到底你爹爹得寿辰,怕他觉得冷清,今日可不比往年。”
林甄氏俨然一派慈爱之态,望着林蓁,不知何时她到渴望与这个女儿亲近了,可惜愈是想接近,愈不知如何亲近。
“这潮起潮落,人一生不过永远在高处,正是有高兴有低落,才知成国公府今日的荣华来之不易,爹爹也会理解。”林蓁意味深长道,啜了一口茶。
“嗯,我给那魏府递了帖子,总归从成国公府打发出去的,若是你爹爹生辰,她不来也不好。”
林甄氏想起此事,眼角不易察觉的细纹慢慢舒展开来,总归王锦蓉才是外人,她们才是亲母女。
“来就来罢,正好瞧瞧她在魏府过的如何?”
林蓁不以为意,含笑道。
“嗯,也是趁此机会欢迎你表哥,你表哥幼年丧母,都是为娘拉扯大的,待他也如同亲生儿子这般,他既然要帮衬秀云阁,你就多多让他去历练,你舅父获罪之后,家道中落只有你表哥这个嫡子成年,小小年纪便肩负起家中的责任,你平日里多顾些他,也算是心疼你舅父。”
林甄氏借机道,方才甄立桐来请安,吞吞吐吐之间,才知林蓁对他不甚信任,他难免多心。
自己这个做姑母的,也只能多多宽慰他几句,到底这事还是她这个做姑母的缘故,若非与这个亲女儿离了心,又岂会连累这个侄子不受待见。
“娘,这个女儿心中有数,表哥初来乍到,还是应该多向两位管事学习,这做生意比不得其他,要学的很多,可不是事事就能一蹴而就的。您应该让表哥多有些耐心,欲速则不达。”
林蓁知晓这些话林甄氏未必肯听进去多少,然而甄立桐虽为她的表哥,可是若是没有能力,秀云阁对她十分重要,可不能任人唯亲,这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