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给我上些酒来——”
甄立桐打了个酒隔,挥舞着袖袍,在酒楼里嚷嚷开了。
“小二……”
无人前来,索性又喊了几声,耐心耗尽,这便怒道,“别人看不起我,连你一个小二也看不起我……我……”
说罢,晃悠悠的从酒桌上支吾着起身,摸模糊糊也看不清前方来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说,说是不是连你也看不起我……”
“放肆!哪里来的酒鬼,快走开,惊扰了姑娘,叫你好看。”
沐嚒嚒蹙眉喝道。
“姑娘?哼……你家姑娘了不得,不过就仗着成国公府的嫡女,就敢,敢……隔~”
甄立桐双颊通红,意识不清,不过听到姑娘二字,便以为是林蓁,费力睁着眼望去,果然见她美眸中带着轻蔑之意,“就敢怎么样?废物。”
“你,你……”
甄立桐头重脚轻,一时气的不轻,“你开了秀云阁就了不起,我不是废物,你,你才是……”
也不知哪里来的酒气,朝着对方扑了过去,接着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不省人事。
“嚒嚒,你刚才听到没有,这个醉汉说秀云阁是她开的?”萧如凝离得近,可是听的清楚,这方才冷眉道。
“是啊,姑娘,奴婢听的真真的。”沐嚒嚒忙着回道,再仔细端详了倒在地上的人,“也不知这人是谁?与成国公府的那位又是什么关联?”
“若是她的敌人越多越好呢!我一个人拿她没有办法,只是人人若与她为难,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萧如凝冷眼瞥了一眼醉成烂泥的甄立桐,见他意识全无,“沐嚒嚒,吩咐两个人将他抬走。”
“这……”
沐嚒嚒环顾了一眼酒楼内,这人来人往,若是有人瞧见了,怕是不妥吧。
“我们人走后,再派来人。”
萧如凝胸中的惊涛骇浪还尚未平息,今日与王锦蓉刚刚才见了面,知道这林蓁原来果然有心太子妃之位,连自己的亲表妹也害死了,手段实在阴毒,也保不齐宫中她遇害之事也是她安排的,她不过比自己早到宫中十日,便有本事做了此等事,她萧如凝就算当不上太子妃,也要将林蓁拉入地狱之中,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姑娘是要用他?”
沐嚒嚒悄声道。
“既然他撞上了我,天意如此,我自然不会白白放过。”
萧如凝已是与林蓁势同水火,如何能容林蓁好过!
她只要想到次次都是她林蓁占得先机,她萧如凝却吃了大亏,自不会被她击垮,就此忍气吞声下去。
“姑娘,那奴婢安排着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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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儿,你甄表哥人生地不熟的,怎么门房说昨日见他出府,现下还未回府?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甄氏这一大早便急着来找林蓁。
“可曾派人去找了?”
林蓁这才想起昨日婉拒他时,他面上颇有失落之意,林蓁现下想来,会不会是不告而别?
她自认为她的方式也是得当,总归先给了别人希望,而后再亲自碾碎了强。
“我总是不安,今日跟着他的小厮来回话时,我的眼皮就直跳,你也知晓你舅父就只有这个儿子,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若是他出点什事么,我如何向你舅父交代?”
林甄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原本这段时日操心,脸色原本不大好,如此一来更是憔悴了,“这派去的人已经来回三拨了,还是没有消息。”
“甄表哥已经成年了,难不成他去何处,母亲还能拴住他的脚不成。”林蓁宽慰道,心中也暗自着急,这甄立桐若是真出了事,她也难辞其咎。
“话虽是这样说着,可是总是怕……”
林甄氏搅了搅手中的娟子,道。
“好了,我派人再去找找……”
林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的小厮来回禀道,甄立桐回府了。
“母亲,你瞧瞧,这天子脚小,难不成还有事不成,我陪你瞧瞧,看看他昨夜歇在了哪处,发生了何事?”
林蓁也是好奇,这人不声不响,就这样走了,又突然回来。
待母女二人来到前厅,才见甄立桐面色讪讪,有些歉意,面色有些青白,原本那身整齐的衣袍也皲皱着,方拱手道,“昨儿侄儿在外面喝醉了,怕回府惊扰了姑母与表妹,便歇在了外头,今日回府才得知姑母派了人找侄儿去了,都是侄儿的罪过,让姑母与表妹操心了。”
“桐儿,年纪轻轻,便醉酒不归,若是你父亲知晓,还不知怎么骂你不成器呢!再者,你不归也该使人来与姑母说一声,也不至于姑母一夜都担忧你。”
林甄氏宽心的同时又起了呵斥之意,这个侄儿倒是越大越不成器了,纨绔子弟那套做派倒是学了不少。
“姑母息怒,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侄儿考虑不周,故连着姑母受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