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与李安平二人回过味来,才知被方成戏耍,自然愤懑,然而却不知方成现下何处,真是哑巴吃黄连。
“李安平,主意可是你出的,结果如何?”王刚拍了拍肩上泥土,又揉了揉酸痛的后背腰腹,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你还说我呢!若不是你睡的如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还能跟丢了方成不成!”
李安平也颇为不满,在对付方成上,二人豪无默契可言。
“你还说呢,你若能早点看穿方成的阴谋诡计,也不会闹这种笑话了,还说让姑娘回心转意……”王刚也恼了,衣袖一甩,怒目而视。
“得,以后各人凭本事,争论无意义。”
说罢,王刚便率先走了。
只留下李安平气的砸墙。
李安平与王刚的争执这一幕皆落在阴暗处方成的眼中。
“方管事,您可真滑,这般明着戏弄他们两个人,那两个人也是傻子,被管事您逗弄的团团转,此时还愤慨不过呢!这样便吵散了。”身后一名护院捂着嘴谄笑道。
方成摸着下巴,待亲自看着远处各自离开的两人,才收回眸光,“哼,想跟踪老子,他们还嫩了一点。”
“就是,管事您深受老爷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那名护院的模样尖嘴猴腮,很会说话,这才让方成多瞧了两眼。
“你竟然比我还要像狗。”
方成忍不住嗤之以鼻一声。
“多谢方管事您的夸赞,小的受下了。”那名护院也不恼,弯着腰巴巴的笑着,姿态尤为低俗。
方成大笑两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老子就欣赏你这种曲意奉承的哈巴狗,将来说不定和老子一个样。”
“小的吴常拜会师父。”
吴常当即下跪,作势一大拜,学的有模有样。
方成阴笑两声,忽生一计。
“来,过来。”
方成勾了勾手指,阴毒在眸中一闪而逝,跟着便悄悄在吴常耳边吩咐了几句……
“姑娘,这天已经亮了……”
山竹挑了帘进了里屋,见林蓁像是一夜未睡,还坐在书桌旁,不知在思虑什么,忍不住出了声。
昨儿一夜不止姑娘难熬,整个成国公府的下人们都难熬。
她也是被捕快抓去审问后,才放了回来,整个成国公府犹如风雨中飘零的花,随时有凋零的可能。
山竹有些怕,她怕一旦成国公府垮了,她们这些依附的奴仆下场会如何,这样想着,心便愈发忐忑不安。
“你这是怕了吗?”
林蓁忽而出了一声,倒惊了山竹一跳,她其貌不扬,人也不太聪慧,不过是姑娘见她本分,才将她提拔上来近身伺候。
她此刻也唬了一跳,手中端着的一盆水也倾荡出来。
哐当。
铜盆也随之掉落在地。
“奴婢一时手不稳,还请姑娘不要生气。”山竹忙跪在地,姑娘可是眼中容不得沙子啊,虽然此刻沉寂,不见得就好说话。
“我问你是否怕了?”
林蓁的声调猛然高了一分。
山竹不明所以,畏畏缩缩,“姑娘,奴婢……”
“怎么?既然敢做,为何又怕了?”林蓁忽而嗤笑出声,山竹抬眸便触上一片冰凉的眸光,冻的她体无完肤。
“姑娘,奴婢听不懂姑娘言下何意,奴婢,奴婢可向来本分做事啊!”
山竹低垂的脑袋上尽是汗,她脑筋转不过弯来,实在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林蓁,她这个人是愚笨,可决不会做出背主的事啊。
“哦。”林蓁若无其事的再执手看书,不再管顾她。
林蓁不开口,她也不敢起身,只能一直跪着,直至感觉一双膝盖仿佛都不是自己的,麻木到没有知觉。
“姑娘,茗欢姑娘她在病床上都被那些捕快押走了,姑娘快去看看吧!”终于一名丫鬟匆匆来禀,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林蓁依旧淡然,喝了一口冷茶,“她在病中,自然没有什么嫌疑,问过话后就会放她归来。”
“是,姑娘……山竹她是……”
那名丫鬟眸光触及跪在一滩水上的山竹时,才拂过一丝惊讶,忍不住道。
“她……”林蓁语气冷硬,面色也沉了下来,“既然做错了事,自然就得受惩罚,你下去吧!”
“奴婢知道了。”那名丫鬟见状便匆匆退了出去。
林蓁若有所思,暂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语气柔和了许多,“你起来吧!”
“姑娘,奴婢……”姑娘的脸这不是一日三变吗?
山竹愈发惴惴不安,她方才一直紧着脑袋想,都没有发现自己何处得罪了姑娘,可是现在姑娘的态度与方才分明是不同啊。
岂止是不同,这内室已然升温,姑娘也不是冷若冰霜了,众人皆说姑娘势威,今日她也算体会到了几分,就算她不说话,都会让人心惊胆颤。
“忠心固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