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他听不听与我何干?左不过是他救过……”林蓁止了声,此时才回味过来。
她好端端的竟然为一个外人生气,失态。
茗欢大大的眼睛陡然一亮,那颗八卦之心当即悬了起来,顾公子曾救过姑娘,几时发生的事?
“姑娘,那顾公子……”
茗欢还想再打听打听,岂知林蓁已然停住了脚步,岔开了话题,“守着这处,那方成现在还没有回府,现在定还在这赌坊里厮混。”
不管京城局势如何紧张,这酒楼与赌坊的生意依旧火爆,丝毫不见得会受其影响。
眼前的赌坊门口守着几名魁梧的护院,凶神恶煞,专门对付那些闹事,或者输红了眼赖账的。
可想而知下场就是一顿暴揍,或者逼迫着写下高利的欠条。
怕是最后只有这赌坊一本万利,生生不息。
也不知那些赌徒尽想着不劳而获,一本万利,可知这赌坊就没有赔本的买卖。
正是抓住了人性中这股贪念,才会使得赌坊经久不衰。
“姑娘,我们就在这处干等着?要不要把他请出来?”
茗欢为难问道,特别是门口的那几名壮汉,频频盯着她们,难不成是怕她们会闹事不成?
“不用,我可以等。”
林蓁倒是准备来个下马威,方成是成国公府的家奴,又负责采办,这中间的利润回扣自然是不用说,否则凭他的月银,如何能在这么大的赌坊里捱上一夜?
今日林蓁就要使着他原形毕露,她一声不响的出了府门,谁又知晓她是要去办何事?
“姑娘,方成是犯事了?”茗欢见林蓁面色不好,估摸着方成怕是不知惹了多大的祸端,姑娘还特意带了几个护院出府,这是有备而来啊。
“你等着不就知道了。”
林蓁此刻心态平和,因为接下来场面可不会好看了。
许久,才见赌坊的帘子一掀,有一人骂骂咧咧的从里面出来了。
胡渣稀疏,眼角猩红,瘦削的脸颧骨高耸,此人正是方成!
见他刚走了几步,又背过身去,狠狠啐了一口痰,“呸,他大爷的,老子倒霉透了。”
“滚,滚,在这处吵什么。”
门口的彪汉一人一把推搡着方成,将他推开了一丈开外才作罢。
方成还尤为不解气,挽起了袖子骂咧道,“妈的,来的时候当老子是大爷,走的时候就当老子是讨饭的……老子再来不来了,晦气。”
一副撒泼无赖姿态尽收林蓁眼底。
说来李嚒嚒也是跟着母亲几十年的老人,平日里人也算沉稳,不知怎么生出个泼皮无赖货色。
有这个儿子在,她怎么省心,又如何忠心?
母亲虽然自认拿捏的主李嚒嚒方成母子二人,可是这方成暗中的勾当,母亲当真完全知晓,默许纵容?
单与王锦蓉的勾结就让林蓁无法忍耐,成国公府就如何能被方成这个无赖出卖个透底。
方成骂够了,才拉扯了一下半敞的外衫,此刻才觉得太阳明晃晃的刺眼。
猛然回过神来,这竟过了一夜,猛然拍一拍脑袋,今日还要当值,赶忙脚底抹油,欲赶回成国公府。
哪知顾着脚下,前方却突然有人冲出来挡了道儿,正当晦气着无处撒,“好狗不挡道儿,你……”抬眸便见林蓁那双冷透的双眸。
“原是,是姑娘。”方成的骂咧化为谄媚虚笑。
心里正嘀咕,林蓁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好似特意在此处等他一样?
“你说谁是狗呢?”茗欢愠怒出声,这个方成……
“小的眼皮子浅,姑娘大人大量,别和小的计较。”讨好的干笑两声。
这林蓁最近可不好惹啊,这府中家仆们都传了个遍,连同老太太都得让着她,谁敢在她眼前放肆!
何况上次他被镇南侯府扣下了,娘去求了她半日让她走一趟,林蓁也端的住架子,生生派人把他送进了牢中。
这口闷气一直憋在心中不敢发,不料今日林蓁竟率先找了他。
她想干什么!
方成腆着脸,半晌并未听见林蓁的开口,脑袋就这样低垂着,也当真是累的慌。
“姑娘……”
总僵持着也不是一回事,少不得又躬了躬身,这林蓁还真以为她还掌管着后宅呢,这般作威作色,倘若不是他给夫人面子,把他惹毛了,管她小姐不小姐,暗中不给她颜色瞧瞧!
“把他给我拿下!”
“是。”
林蓁悠然喝道,方成一惊,一股凌厉之势压来,一时竟让这方成哑了口,只吞了一口唾沫。
林蓁的眼神像是洞悉一切,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透,无所遁形。
待回过神来,身体已被一左一右护院扣住了,挣脱不得,
“姑娘,你无缘无故押着小的作甚,快放开我!”
“带回府!”
林蓁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