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轩再是装傻面上也绷不住了,这林蓁明里暗里讥讽魏府是寒门,何必如此高作姿态?
既然怕王锦蓉受委屈,当初何必硬塞来!
王锦蓉当即察觉了魏庭轩的不悦,忙别了话题。
林蓁安的什么心,她自出嫁那日便幡然醒悟。
可是若没有林蓁在背后撑腰,她如何在魏府立足?
眼下魏母,魏王氏天天作脸子给她看不提,魏庭轩俨然不见当初的柔情蜜意。
她的委屈竟不知与何人说?
几次三番,王锦蓉想拿出她手中成国公府的账本,又担心林蓁狡诈,万一是林蓁设的局,她岂不是在魏郎面前彻底失了信。
她虽然不明魏庭轩态度为何转变,但是从小生活在不受重视的家中,自然明白只有得势,那些下人们才会尊敬你,讨好你。
若是不得势,那些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时常欺哄你算是轻的。
为求稳妥,王锦蓉忍了又忍,愈发温柔小心伺候,却愈不得魏庭轩的眼。
直至她见到了如意。
那一刻,她才明白林蓁是多么厌恶她,竟然早早安排了如意卖入了魏府。
如意竟也装作不识她,何况如意入魏府的时日比她早,府中情况比她摸的熟。
在初次见面那刻开始,王锦蓉便觉得暗处始终有一双怨毒的眸子在监视着她,如意就像她喉咙里卡的一根毒刺,不拔去总归要命!
魏母已经处处挑她的刺儿,时不时魏王氏还前来奚落几句她的大家出身,讽刺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破落户儿。
她偏偏还不敢生气,原本想着将如意拉拢过来,谁知她竟是魏母院中的人。
她坐立难安,如意为何被卖,她心知肚明!
林甄氏此刻也入了偏厅,瞅着林蓁与他们正说笑着,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你们坐吧。你们姑父今儿不在府上,午膳便不等他了。”
“是,姑母。”
王锦蓉与魏庭轩见了礼后,才道,“听闻夫君提起,表姐昨日才被太后娘娘召见,当真是福缘不浅啊。”
“哦?妹夫竟知晓这事?这才一日的功夫,消息倒是传的快啊。”林蓁挑了挑眉,道。
“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吧。”魏庭轩不以为意,轻描淡写了一句。
“妹夫有心了。”
林蓁望着那张如玉的脸,明明还是和前世一个样儿,为何这世她只看见了满满的欲望。
赤裸裸对权势的渴求。
那股火苗始终在他眸中蹿动啊。
可惜这一世,林蓁不会让他好过,芥蒂已在王锦蓉与魏庭轩之间种下。
她只需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根稻草毁了,这二人便自断后路了。
魏庭轩这种妄图踏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小人,除了攀附权贵,依靠着女人为他谋事,难不成还能干出什么大事来不成?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林蓁还要笑魇如花的看到那日来临呢。
如此,几人彼此间盘算,面上倒是谈笑风生,丝毫不见端倪。
大概只有林甄氏是真的舒心,总归将王锦蓉这个烫手山芋嫁了出去,幸亏只是在府上小住三日,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姑娘,奴婢瞧着那表姑娘今日神色不对,平日里她可紧着巴结姑娘呢。”用了午膳,茗欢搀扶着林蓁回房,路上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今日冷淡?”
林蓁冷笑了一声,方才在酒席间分明有意避开与自己的正面交锋,看来她是有所畏惧了呀。
可是如意的缘故?
如意被她故意设计卖到了魏府,也不知这如意是否担得起她的厚爱,不与王锦蓉争个你死我活,那怎么对的起自己饶她一命呢!
“罢了,你这几日紧紧盯着他们,一有异动立刻来禀报我。”林蓁着重嘱咐了一句,“阿四领着几个人这么久没回府,张管事那里可曾说过什么没有?”
“回姑娘,奴婢已经早早知会了张管事,说是姑娘为了为夫人寻寿礼回了一趟知阳。”茗欢道,她真是抓破了脑袋才想了这么一个籍口。
知阳甚远,来回一趟没有半个月搞不定,再加上若是遇到天气恶劣,路上耽搁些脚程,一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嗯,阿四带着那几个以后是不能回府了。”林蓁有意培养成自己的心腹,若是林暄稍微注意到,那么全盘就崩了。
林蓁可不能冒这个险啊。
“是,姑娘。”茗欢也知晓其中厉害,应了声。
到了晚膳时分,林绍海回了府。
这是王锦蓉第一次回门,夫婿也来了,林绍海少不得要过一点情面,亲自备了宴款待。
林蓁自是推脱了,岂知这你来我往的话语都是抹了蜜糖的箭,好没意思!
这已入秋了,然而酷暑的炎热也要抓着尾巴最后浪迹一把,前庭热闹,林蓁正好图个清净,独自去往后院中乘凉。
正巧半道上遇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