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里徐恙的戏份在今天就全部结束了。
回来后她的戏份本来就少,接下去着重的剧情是放在追查毒贩上的,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把后续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今天连最后的剧情她也很好地完成了。
今天大部分演员都到场了,唯独那个人。
“殷旬今天中午还在片场的,下午怎么就不见了。”
“最近他很忙吧好像,有国外的节目采访,经常拍完戏之后要飞去临近的国家接受采访,我也好久没见过殷旬了呢。”
“影帝就是不一样啊,全世界飞行。”
徐恙顿觉索然无味,垂眸看了看手机,本以为能等来他的停留,可是他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甚至连出现都不想出现。
离开时被大家欢送,手里捧着几份其他演员送给她的礼物,她几乎没有在自己的杀青宴上待太久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坐在回家的公车上,颠簸的车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她默默坐在车后排,望着车窗外熟悉而陌生的景色,唇角扯出苦涩的笑。
她还记得重生前某次杀青宴上,她心情高兴喝了很多酒,她酒量一般,明知道自己不能喝,她还是灌下了很多,周围的人都不曾劝她少喝,毕竟是这种热闹的场合,不能毁了人兴致。
当时她喝完酒还和周围一圈的男演员说了一大堆胡话,一直喝到大半夜,大家快要散场,她一个人走不回去,于是打电话给了易泽衍。
当时她和易泽衍在一起有一年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可是电话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打给了殷旬。
她当时和殷旬还不太熟,虽然一起演过《亡者》,可是当时她饰演的是一个默默无闻戏份合起来都没有半小时的小角色,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是谁。
电话接通了,殷旬不仅喊出了她的名字语气还很温柔地问她有什么事。
她这边又闹又吵,殷旬却耐着性子一直问她情况怎么样,她说自己没事是打错了电话,但男人却很强势地说要过来接她。
她慌了,拒绝了他,说自己真的没事,但是男人却不容她再说下去,直接问她在哪里。
因为喝了太多酒,她的声音都发着颤,或许正是因为这点让男人担心了吧。
殷旬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饭店,徐恙正在饭店门口吹风,一般情况下殷旬是不会做出下车这种会引发大规模人群混乱的事情的,可是他却走下车,径直走向她。
她分明看到他的身上是发着光的。
那道光芒耀眼又温柔。
他看到她颤抖着身体,二话不说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护着她上了车。
殷旬一直是这么绅士,她知道,所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特例。
但是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还是让她稍稍迷失了心智。
可是她没有深想过细节,只是觉得殷旬真是个好前辈啊,这么晚了还来接她。
她坐在车上没敢放肆,一直紧绷着身体,毕竟喝了酒,就算殷旬车技再好,她可不能吐在他车上。
一路憋着,就快要到家的时候,她不争气的胃里一阵反胃,她试图压下那股冲动,可越是想压下就越是想吐,她赶紧拍了拍车门示意,殷旬将车停在路边,徐恙几乎是冲下车去的。
蹲在路边,她吐得两眼发黑,整个人虚弱的不行。
殷旬俯身拍着她的背,也不嫌弃那股酸臭味,一直在帮她顺气,边拍边道:“吐完会好受一点,我去给你买水,在这里不要走动。”
殷旬一点没有变装地跑去附近便利店给她买了水,拧开**盖递给她,就差没服侍她漱口了。
她吐完后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被殷旬扶着勉强能够站立。
再后来她蹲在地上蹲得脚麻,殷旬说了句不好意思后没等她同意就直接把她抱进了车里,因为体格差,他抱她的时候很轻松,她埋在他怀里,像个受惊的小动物。
最后他送她到家楼下,在她进门前递给了她一大个带子,“里面是药,难受了就看着吃,醒酒的药我也买了,吃了明天会好些。”
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前辈,你对我那么好我无以回报啊。”
“没准备让你回报。”殷旬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你是女孩子,如果有下次那就在有我的场合喝吧。”
她一愣,想了想他话中的意思,还是一脸迷茫。
“没什么,上去吧。”他没再说什么,微笑着目送她上楼。
后来一旦有需要喝酒的场合,她脑海里都会浮现出殷旬那个淡到极点却又温柔到极点的浅笑,她一直不明白那笑容里到底参杂着什么,现在她懂了。
公车还在激烈晃动,她的思绪从无数年前扯了回来,不知不觉公车也坐过站了。
她下了车,发现自己坐的路线居然是去殷旬公寓的……
她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下意识就坐了这条熟悉的路线?
算了,既然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