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感应灯在熄灭,主卧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合上。满地的狼藉被抛在身后,男人抱着徐恙走进浴室,刚把她放在浴缸边沿就开骂:“怎么那么不小心?”
比起责骂,更像是训斥贪玩的小孩,声音透着担心,字字敲打在徐恙的心尖。
手腕被他攥在手心不能动弹,她不去看他,小声道:“谁让你地上那么乱!你以为我想摔吗?”
徐恙的手腕很细,皮肤也白,血迹和她的肤色交融,视觉冲击强烈。
殷旬垂下头,长指摊开她的手掌,打开蓬蓬头冲干净手心的血迹,眼眸轻抬:“疼吗?”
他这么一说,徐恙倒真的觉得伤口疼得厉害,拿另外一只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还不都是你!”
她的泄愤力道实在太轻飘飘,打在他身上没什么力道,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想笑,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道了歉:“对不起。”
“对不起?你以为对不起就可以了?把我骗过来,现在我可还在生气!”徐恙看着掌心细小的伤口,这些伤口都不大,但是比较深,稍微清洗一下就可以止住血,连创可贴都不用,只是刚才摔倒按下去太用力血才会一下子涌出来。
看殷旬蹲在面前小心翼翼握着她的手查找有没有玻璃碎渣在手心里,表情认真得出奇,她刚涌上来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把你骗过来?”殷旬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不承认自己骗她:“我没骗你。”
徐恙朝他摊开手:“那我的东西呢?你还给我。”
他松开扣着她手腕的手,起身朝浴室外走去:“你待在这别动。”
过了一分钟,他手里提着那个徐恙眼熟的小药箱进来,熟练地拿出酒精棉棒,在她的受伤的手掌涂抹起来。
酒精凉凉地落在她的手心,渗入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你轻点。”
他专注于她的伤口,低声道:“我已经很轻了。”
“那就再轻一点啊。”她恨不得贴近殷旬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可他半蹲着,她只能看到他的发顶。
“……我尽量。”他手上的动作还真的放轻柔了点。
徐恙被他服侍,坐在浴缸边沿悠然自得地晃了晃腿,话又绕到了主要矛盾上来:“那我的东西呢?可以给我了吗?”
殷旬觉得自己的神智快要被她逼到某个角落旮旯去了:“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徐恙目光如炬:“让我别说话?你想逃避责任吗?叫我来就该负责才对吧?”大晚上到一个男人家里,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因为是他,她才愿意来的,换做其他男人,她鸟都不想鸟好吗?
说啊!说出叫她来的真相!她就不信她真的有东西落在这!想见她借口还能找的这么烂,她也是服了殷旬。
上次他突然亲她也是如此,亲了还不承认亲了,掩饰!赤果果的掩饰!就连小学生恋爱都比殷旬要直接吧?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殷旬继续手里的动作,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摇。
徐恙脸一红,觉得自己的话太惹歧义:“我……我怎么知道!”
殷旬没说话,拿着面前把徐恙手心里残留下来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又进行了全面消毒才放心地上了药膏。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徐恙反省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毕竟说出让他负责这么不要脸的话,她也很害羞的!
冰凉的药膏经由殷旬的手抹到她的掌心,味道舒缓淡雅,徐恙闻着这一股若隐若现的气味,竟然有了困意。
她本来准备睡觉的时候被殷旬的一通电话叫来了他家,要不是她善良,才不来呢!
不过,好舒服……
手心时不时和殷旬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比他人要温柔多了,上药的时候动作轻缓,仿佛把她当作易碎的洋娃娃一样对待。
就在徐恙被他按摩手掌按摩得双眼快要闭起来时,他突然道:“徐恙。”
她一个激灵,立马瞪大眼,手下意识从他手里抽离开,提高音调:“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殷旬被她惊吓过度的表现弄得愣住,抬头看着她受惊的小脸,低笑了一声:“怎么了的人是你吧,我只是叫了你名字而已。”
徐恙瞥见他嘴角浅淡的笑意,眼神都挪不开了,过了半晌才道:“哦……我太困了。”
照理说殷旬应该比她更困才对,他今早才结束拍摄,和她比起来是大巫见小巫。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殷旬把药品塞回药箱,站起身。
“谢谢。”徐恙终于能动了,刚准备起来,脚一麻!重心不稳整个人朝面前的殷旬扑了过去!
卧槽不是吧!她的脚!她的身体!完了完了……
等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挂在殷旬的身上,冲击太强把他撞到地上去时,徐恙的大脑只剩下了空白。
殷旬意识到危机降临,当下把徐恙护在了胸前,两人一同滚落在了地上,连同药箱也甩了出去。
这一滚,徐恙好巧不巧压在了殷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