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迟?”徐恙看了看汤勺,又看了看殷旬,懵了,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扔掉她的汤勺,“你手不是都能抢我的勺子了吗?”
煮泡面煮的好好的,他过来就是抽掉她手里的汤勺,这速度比正常人还要快很多,殷旬的手说不准早就好了。
徐恙深入思考,发现殷旬这么说会不会是想要她多留几天的意思?这人可是情绪不外露里最难搞的傲娇类型,亲口说这话,应该是真的想让她留下来……
“你不会是舍不得我走吧?”徐恙像是发现新大陆,清亮眼眸散发着动人的耀眼光芒,“是这样吧,你舍不得我。”
殷旬极度不想承认自己不想让徐恙离开的想法,但勺子确实是他抢走的,他又不能否定自己的行为。
他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表露想法的人,徐恙说要离开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她轻松地说明天就要走,却没想过他的感受。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一旦习以为常两个人的生活,单是听到她要走,便徒生一种抵触的情绪。
短短半个月相处,分别竟然如此困难。
这时锅盖突然噗噗作响,水激烈翻滚溅出锅外,徐恙赶忙关掉火:“啊!泡面糊了!都是你突然抢我的勺,我的泡面……”
殷旬看都不看泡面一眼,直直看着徐恙:“现在是说泡面的时候吗?”
徐恙一边替泡面心疼,一边替殷旬心疼:“惨死的是泡面,饿的人可是你啊。”
“我现在不饿。”
“你说你饿了!”不饿还跑来她房间欺骗她煮泡面?
殷旬维持不到三秒的冷静再次崩塌,“看到你就气饱了。”
“我又怎么惹你了?”她可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不就说出了他的心声了吗?
“你没有惹我。”实际上他在和自己生气罢了。天生的性格使然,他说不出一句挽留她的话。
七零八碎的泡面已经不成样子,显然不能吃了。
徐恙看向自己面前的高挑男人,笑了笑,为了缓和气氛:“看来你和泡面的缘分还没到。”
她绕过他,将破碎的泡面从锅里倒在了碗里,碎了一点,但味道还不错。这种东西当然不能给殷旬吃了,她决定自己解决。
“反正你也不饿,我就吃掉了哦。”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徐恙觉得自己很会过日子。
殷旬看着徐恙捧着个小碗坐到餐椅上,漆黑瞳仁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她当着他面毫无淑女可言地吸溜吸溜吃着泡面,沉默。
徐恙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站着不累吗?坐。”
殷旬的脸又冷了不止一度,还真的在徐恙对面坐下,像是要和她当面对峙。
徐恙吸着面条,边吃边道:“你和林出下午都在书房,是在谈工作吗?”
“是。”
“那你们也是厉害,能谈那么久。”大神不愧是大神,工作起来可比平常和她呆在一起要认真多了。
他最多和她对对戏调整调整她所欠缺的镜头感,大多时间还是自由的,也不打扰对方。
徐恙吃面吃地嘴角都是酱汁,她没有察觉,吃得欢乐,也不在乎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殷旬,放的很开。
她不说话的时候殷旬也很安静,就这么看着她吃面。
直到她捞完最后一点料,耳边传来殷旬独有的低音炮:“如果我舍不得,你会留下来吗。”
徐恙舔着唇角的舌头还来不及缩回去,被这句话直击心脏,甜得差点要晕古去。
大神,你这样是犯规!犯规的啊!
徐恙放下筷子,含羞的脸颊红了半边,连耳根都熟透:“你不早说。”
“……”殷旬维持着面无表情,有生之年头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搞的在演偶像剧似得,他都要被自己给羞耻死了。
“你就是舍不得我是不是?我……我答应你就是了!”徐恙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如水眸子滤过水一般澄净,“有你刚才那句话!怎么也不走了!””
说的话和自己的本性实在不符,殷旬扶着额头,不知怎么脸上有了一丝热度。听到徐恙的回答,他在暗自欣喜。
不同于获奖时的开心,获奖的欣喜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肯定。而这种欣喜,他没有体会过。
殷旬试图解释这种情难自禁的感情是什么,却找不出任何词汇形容。
好像,比糖还甜了那么一点。
徐恙见殷旬看着自己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殷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在她炽热的目光里殷旬终于恢复理智,猛地站起身,凳子在他的脚下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恍若未闻:“我回房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殷旬站住。
徐恙以为殷旬是饿得傻了才会这样,“你真的不饿吗?如果饿我可以煮面给你吃,不是泡面的那种面。”
“不用了。”男人侧过头,看着徐恙的脸蛋半秒,突然迈开长腿朝着她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