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武宜停顿了一会，想起什么：“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和殷旬是什么关系？”
听武宜提起殷旬，徐恙看向对面坐着的优雅男人，“为什么这么问？”
武宜道：“上次我看到他给你递了纸巾，还以为你们认识。”
“我们……并不认识。”她还没有资格和他以朋友相称，又怎么算认识？
“那没事，有什么情况我会再打给你。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徐恙深深呼出一口气。
时间不早，她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待下去，正想告辞，靠着沙发的男人主动开口道：“是广告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于他直觉的敏锐。
殷旬并没有回答自己怎么知道的，反问道：“对方怎么说。”
“啊？”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他眼神淡漠地看向她。
徐恙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摸了摸后颈，大大咧咧笑道：“我大概是没希望了，上次还要谢谢你帮我说话，如果不是你，欧文导演肯定不会选择我。不过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
殷旬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重复了她最后的三个字：“无所谓？”
“我没有和公司签约，甚至都还没有踏入这个圈子，也没有拍摄商业广告的经验，更何况对手是人气模特，我早有被刷下来的心理准备。”
想当初徐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演员，被大牌明星排挤，还不是闯出了一条血路，她经历过也看过太多的失败，不属于她的强求不来。
殷旬长指撑着额角，侧头低笑一声：“你是看不起我的推荐，还是看不起欧文导演的眼光？”
徐恙无法反驳他的话，陷入沉默。
“不要看轻自己。”他认真看着她，漆黑瞳仁里是无尽蔓延的沉静：“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是走不远的。”
他说话时候声音平淡，却让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
在寂静微妙的气氛中，林出推门而入：“殷旬，你要的资料我找到了，在你的书柜里，我找了半天。”
“给我就好。”殷旬接过林出手中的资料，从沙发上起身，对徐恙道：“我还有事，你随意。”
徐恙不太懂他口中的随意是什么意思，便见他推开里面房间的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紧闭的门，阻挡住了她的一切视线。
在她的印象里，殷旬温文尔雅谦虚有礼，智商情商双高，对女性尊重，她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发脾气，也从来没见过他冷若冰霜的疏离模样。
她此刻才彻底明白，他所有的温柔，给的都是另一个“徐恙”。
重生前，殷旬是前辈，是朋友，但她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是处在同一天秤上的平等关系。
重生后，他是她更加无法触及的存在。
“你在听吗？同学？”林出叫了徐恙好几遍，她却一脸“我在发呆，生人勿扰”的呆滞表情，他笑着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也没见她有反应。
林出没辙：“我说同学，你一直看着那扇门也没用，殷旬进去之后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会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可是个典型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