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uang的一声来到崇祯十七年之前的一个月,毛雄辉看过一篇丧心病狂的穿越小说,里面各大势力还有个人都穿越至同一个年代,好一场大乱斗,势单力孤的单穿或双穿者就算占得先机,也在实力的巨大落差面前不得的屈从于群穿的大股势力,而那些看似牛逼哄哄的大股势力也没笑多久,就被国家派来的特遣队给收编了…… 当时的书评区毁誉参半,有不少人说那些被迫屈服,还有被收编的穿越者太惨了,而当时的毛雄辉吼了一句——惨个毛,好歹比你牛逼的都是同一个阵营的,如果牛逼的和你不是一个阵营,那才是真资格的“惨绝人寰”呢。 讽刺的是,这个真资格的“惨绝人寰”恰恰是毛雄辉和洛英现在面对的困境。 洛英的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则新闻,确切地说,是她的手机在现代接收到的最后一则新闻——“臭名昭著的伊拉克‘圣战者’恐怖组织下属的激进派系头目阿里木-奥萨马和其核心部下共47人,近日在伊拉克西北部阿勒颇神秘失踪,据当地平民描述,失踪时有诡异的‘天空变黑’现象,已排除反恐部队的武器因素,科学家推测是可能是异种球形闪电或空间畸变。”下面是一副阿里木-奥萨马及其喽啰处死“雅兹迪异教徒”的血腥照片。 此时的洛英眉头紧锁,颤抖地说出一句句吟唱般的文字:“我们的敌人来自沙漠深处,他们的数量和沙粒一般无穷无尽,如果他们赢了,则我们所珍爱的一切,乃至一切的一切,都将毁灭……不要问我丧钟为谁而鸣,因为丧钟为你而鸣!” “行行行,好好好,我的咏叹调小郡君,”毛雄辉用手帕擦拭洛英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后者则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一半是陈述,一半是哭泣——“我知道事情可能没有那么严重,阿里木-奥萨马和他的部下可能去了另一条时间线,可能死在穿越过程中,可能落脚点在海面淹死,在沙漠深处渴死,可能因为弹药不足被奥斯曼帝国军队剿灭……可是……我没法保证这些事情必然发生,万一他们真的用来自现代的科技和疯狂的仇恨建立了自己的恐怖帝国,又有谁能挡住他们!” 温热的泪水从洛英眼眶中不住地涌出,浸透了毛雄辉的前襟。这一刻,他把她娇小柔软的身体抱的更紧——“别哭了,我忧国忧民忧世界的小姑娘,你想啊,我们至少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我们穿越的比阿里木-奥萨马匪帮要晚,因此我们知道他们,他们却不知道我们。另外中东那地方民族、教派冲突极其惨烈,要重新建立一个帝国可没那么容易。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算最后我们要直面阿里木-奥萨马的恐怖帝国,之前总得把爱新觉罗-多尔衮和他的奴才们摆平才行吧” “嗯哪……你说的对……我想多了……我想的太多了,”恐惧的阴霾正一点点从洛英圆圆的娃娃脸上褪去,隶属历史研究者的自信慢慢恢复上来,“……我确实查看了手机里的史料,加上我本来记得的,推导出一个合理的计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先说一下你现在拥有的军事力量吧。” 毛雄辉描述了岱山岛施家岙的情况,当听到“四艘大船”的时候,洛英的眼神亮了一下,但后续的话语让她是神色再次暗淡下去——“不够,这完全不够,而且你现在至多能算陈德的合作者,我对海盗头子是否愿意在陆地上打硬仗深表怀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唉……”毛雄辉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他的计划,“至少我们找到了王秀川,私盐贸易起来以后我们可以养更多的脱产士兵,而且……我想是不是应该去史可法那边主动接受招安,毕竟进了明军体系,在扩军方面会顺利一些?” 洛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许久,她开始背诵一段史料:“庄子固,字宪伯,辽东人,年十三,杀人亡命。后从军有功,积官至参将。尝从山西总兵许定国救开封,军半道噪归,定国获罪。子固辑余众,得免议。后可法出镇,用为副总兵,俾兴屯于徐州、归德间。子固募壮士七百人,以赤心报国为号。闻扬州被围,率众驰救,三日而至。城将破,欲拥可法出城,遇大清兵,格斗死。”然后轻轻地说了句,“嗯哪,这就是现在直接投靠史可法,进入明军体系的最好结局。” 毛雄辉翻了半天白眼,总算弄明白这段史料说的是啥事,然后他斟酌着词语:“你的意思是说,投靠史可法并不会得到太多在军力发展上的优势,反倒会因为要承担救援扬州的义务而更易全军覆灭?” 洛英点点头:“嗯哪,基本上就是这样,另外关于史可法这个人,你有什么认识?” 毛雄辉实话实说:“我其实也就看过《扬州十日记》,史可法这个人……好歹算是有气节吧。” 洛英摇摇头:“气节?是啊,他有气节,不过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嗯哪,既然你看过《扬州十日记》,应该记得王秀楚对城墙的描述吧?” 洛英一提,毛雄辉也想起来了:“王秀楚说扬州城墙太窄架不了重炮,结果战时只好扒掉外围的民房来加固,城墙厚度我倒是观察过,确实有点窄,不过为什么史可法在扬州的一年里不加宽加厚呢?” 洛英苦笑:“修葺城墙,哪有党争来的重要?说实话这位史阁部直到多铎南下前都对迫近的战争缺乏认识,高杰攻击扬州城失败反倒给他虚假的信心……嗯哪,说起高杰,又牵扯到史可法的一段黑历史,或者按照我们现在的这条时间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