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手啥时候会干什么啥时候会死,有这种sss+级外挂在手,折腾古人真是无往而不利,问题在于……这外挂他没有啊。 如果……要是……也许……那个可爱的萝莉在身边就好了,她的爷爷是著名历史学家,她自己在接触中也表现出超常的记忆力,毛雄辉怀疑这萝莉就算duang的一下穿越也能吃的开,说不定还能靠大预言术混出个魔教妖女出来……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在哪儿呢?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思绪回到现实的毛雄辉下定了决心。现在的“捷”字号已经进入大运河向北行驶了,路上被战火破坏的痕迹,触目惊心。 焦黑的房屋废墟,被马践踏啃食、一片狼藉的农田,残缺不全,正被乌鸦和野狗撕扯的尸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甚至易子相食的难民……这些和大运河上的百舸千帆、繁荣忙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毛雄辉注意到那些商船上的船夫、商人的目光,对死亡和灾祸熟视无睹…… 你们以为高杰的军队撤走了,就太平了,可以安心过小日子了是不是?仅仅在不到一年以后,多铎的大军会长驱直入,以相当于高杰百倍的残忍和凶悍,将扬州化为一片鬼域……你们跑不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毛雄辉在心中以悲愤的语气喊着这些话,却也明白这样的喊话只能憋在心里。此刻,崇祯十七年的扬州城正以某种夸张的方式显示着它的真容,从水泄不通的码头开始…… ————分割线———— 若是问在刚考上驾照不久的毛雄辉开车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他会回答:在密密麻麻停满车的地下车库里找车位啊! 现在,在扬州南门码头密密麻麻的船舶间,毛雄辉再一次找到了那种头疼的感觉,而且码头可没有什么地下二层地下三层的说法,当毛雄辉目睹陈德指挥水手从那么小的一个缝里把“捷”字号停靠好,不由得对“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 极限!形容南门码头的最好词语就是极限!作为扬州三大码头之一,大运河承载船舶航行的潜力被利用到了极限,码头吞吐货物的能力也发挥到了极限!前些日子高杰掠境造成的商路堵塞,反倒让商人们在风平浪静后把挤压的货物一起输送过来。到处是木箱、麻袋、包裹的碰撞声,苦力们干活的吆喝声,夹杂着银货两讫和讨价还价的商谈声……口音更是五花八门、天南海北,如果不是没有机器的轰鸣以及人们在发型、衣着上的差异,毛雄辉几乎要以为在后世了! 租船位和装卸货物的过程也和后世颇有类同之处,当陈德交了定金拿到作为凭证的铜牌,毛雄辉真觉得那东西刷一下就会发出“嘟”的电子音,而卸货、装车、出租骡马(包含车夫)运往集市、客栈的一条龙服务更是让他好顶赞。这就是商业头脑,这就是商品经济发达,要么怎么说资本主义萌芽呢? 由于之前陈德已经办好了路引(在法制崩溃的明末,当年朱元璋用来控制人口流动的路引已经彻底变成贪官污吏捞钱的工具了),在关卡的通行也十分顺利,确切地说是太顺利了,守卡的官兵本着有钱就是爷的市场经济原则,对着亮闪闪的银子笑逐颜开,检查货物什么的都是走走过场,陈德见状在心里骂了一句官府的狗,给块骨头就摇尾巴,毛雄辉则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冷——就这腐败的检查系统,幸亏高杰是个世俗军阀而非邪教领主,否则派出一狗票急着自爆升天的喽啰,拖着炸药车混进去,那要轰轰轰轰起来……画美不看。 从路人的对话中,毛雄辉倒是得到一些信息——例如一个老头子说:“高贼总算撤了,官府的告示说去祸害瓜州了。”一个中年人消息似乎比较灵通:“高贼这厮原来是流寇,匪号‘番山鹞’,后来虽然被招安,但死性不改,据说史老爷亲自去游说,被高贼扣押在军营一个多月才放出来……” 一个瘦弱书生听罢,摇头晃脑地评论道:“史阁部廉洁奉公,一心为民,奈何朝中奸佞横行,迫害忠良,各地武将又拥兵自重,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消息灵通的中年人打断了:“王酸丁,你还欠三十文铜钱呢,就知道到处乱跑,胡说八道,妄谈国事,就不怕把你抓起来?!” “拳拳为国之心,不坠青云之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浩然正气充盈于胸,何惧牢狱之灾乎?”瘦弱书生自我陶醉地说了一通,收到的效果却非常不好——“就凭你?哈!”中年人的嘲笑仿佛是个开关,众人的嬉笑和鄙夷一股脑的涌出来。倒是刚开始说话的老头还算厚道:“秀楚啊,做人得本分,你这后生不老老实实在书局抄书,非要跑到这里闲逛,被卢贵等人耻笑,老夫看不下去,却也没法说什么。” “洪叔,您有所不知啊,”瘦弱书生做了个揖,现出自夸的神气,“史阁部礼贤下士,大庇维扬寒士,在下马上就要是史阁部门下的幕僚了……” 幕僚!这个词让围观的众人稍微震颤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那个叫卢贵的中年人再次带头笑了出来:“吹!吹!吹!牛都在天上飞!史老爷那可是朝廷命官,举人、秀才挤破头皮都未必能在他门下谋份差事,而你这厮屁个功名都没有,连个秀才都不是,还想当史老爷的幕僚?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尔等……尔等再过几日就知晓矣……” “继续吹!再过几日,太阳还从北面出来了呢!” 王秀楚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