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晚端坐在一旁，她从腰间抽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这是本尊让楚恒单方面立下的协约，摄政王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明玦未言语，他拿起那张纸展开来。
仔细看了看。
协约内容条理清晰，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抬头看着清晚，眸中深晦。
“国师一向对万世漠然，如今却亲身涉险，本王猜不透国师的目的为何。”
当年夙清晚被认命为国师时，他查遍了卷宗，派人多方打听，但夙清晚就像是凭空出现，竟然找不到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清晚淡笑着，随手拿起一杯茶盏，放置嘴边，轻抿了一口。
随之将茶盏放下，道：“本尊做事不过是随心而论罢了。不需要什么目的。”
就算真的有目的，那也是因为你。
闻言，明玦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轻喃道：“随心而论吗？”
“摄政王不是一直很好奇本尊的来历吗？”停顿了片刻，像是怀念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世间所有人都以为本尊生性凉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本尊也曾和普通女孩一样怀揣着对未来的向往。”
“本尊十岁那年，全族惨遭杀害，唯有本尊一人侥幸逃脱，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隐士高人门下，十六岁那年师父仙去，从此本尊又是孤身一人，又过了一年，本尊将师父所教融会贯通并加以拓展，涉世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报当年灭门之仇。”
“或许是因为杀了太多人，在遇见还只是皇子的皇上时，本尊出于一时的怜悯之心救下了他。”
一下子她将原主一直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明玦掩着眸子:“国师应是喜欢皇上的吧？”
不然凭着她的性子，怎么会处处替他着想。
说这话时，心里竟有些淡淡的酸楚。
那种感觉让他十分陌生。
清晚粲然一笑:“也许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还在意本尊了。”
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禁使明玦眉头微微蹙起。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脱口而出告诉她，本王也在意你。
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气氛似乎凝结了，两人都相对无言，沉默着。
直到清晚想起城池外还有几十万大军被困在她的阵法里面时，她才跟明玦道明去向，然后离开。
明玦点了点头，两人都心照不宣，回归了当初的相处模式。
但若是有心的人必定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清晚站在城池最高处，俯瞰着底下。
微微抬手，一颗黑色棋子瞬间从十几万大军中心处夺地而出。
直接飞向清晚的手掌心。
棋子一消失，阵法便被破除，行动被禁锢的大军一下子就恢复了行动力。
他们一众抬头望向站在城池上方的清晚，全数人皆敬仰的跪下齐齐喊着。
“国师。”
清晚凝眸看着他们，樱唇微启用传音术说道。
“乾元帝国已归为朝阳帝国附属国，在场所有的士兵愿意留下的便留下，愿意回去的本尊也不会多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