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珍从咖啡馆里出来之后,加快了脚步,跑到自己车里边,不顾那男子试图扒住车边,踩下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那男人追出去一段,见实在追不上,便闪入了不远处一条小路。
谢清枚站在咖啡馆门口,静静看着杜泽平。这时候杜泽平收回了目光,跟她说道:“走吧。”
“你先走吧,你应该有事要忙吧。我自己找车回家就行。”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忙?”杜泽平看了她一眼。
“你没听见刚才他们提到了鹿港吗?好像是金巧珍让那男的做什么事,并且许诺给他好处。金巧珍去你单位好几次要找你的事好多人都知道,这事说不定跟你有关系,确切的说,跟你那位在鹿港的老朋友有点干系,7当然我就那么一猜,也不一定准,你一定想去查一查吧?赶紧去吧。”
杜泽平一直就知道谢清枚聪明,不然,他们学校的教授就不至于念叨着谢清枚不做科研可惜了。果然她跟他猜得差不了多少。他顿了顿,问她:“其实我也有这样的猜想,就是有件事不大明白。”
“哦,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啊?”谢清枚在路灯下站住了脚。
“如果咱们猜想的是真的,我就想不明白金巧珍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根本就跟她没什么来往,也没给过她希望,她何至于费这么大力气指使人做一些对我朋友不利的事呢?”
他指的朋友是谁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谢清枚也知道金巧珍跟他是怎么回事,纯属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便告诉他:“这就是狂热啊,你在金巧珍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子,谁靠你近点,就……”谢清枚做了个阴恻恻的表情。
杜泽平虽然不能理解金巧珍这么做的心态,但是对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还是相信的。
他摇了摇头,某些女人有时候是挺可怕的。
“你这么说,你就不怕她对你怎么样?”毕竟他们俩在一起,金巧珍都看在了眼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行了,你去忙去吧,车来了。”谢清枚跟他说话的时候,看到路上过来一辆出租,便招手把车叫停在路边。
车平稳地停靠在马路边,她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司机看了眼杜泽平,不知道他要不要上车。谢清枚说了个地址,然后告诉他:“走吧,他不上车。”
一天后的夜晚,柳记者回到自己临时租住的民房,在房门口,借着邻居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掏出钥匙,打算去开门。
可钥匙插了好一会儿才插了进去,他本来心里的烦燥得不行,这时候又总是开不开门,火气上来,抻脚朝门踢了几下。发了“嘭嘭嘭”的响声。
邻居家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大汉,趿拉着蓝色拖鞋,手里拿着个毛巾,正在擦着脸和脖子。出了门指着柳记者恶狠狠地说道:“咋回事,黑灯瞎火的,踢什么踢,想怎么地?”
柳记者就算有再大的火气,看到他那庞大的体型,又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缩回去盘着。
“没什么,钥匙不好使,就踢了几下,不踢了。”柳记者只好陪着小心说道。
那汉子见他老实了,便又瞟了他几眼,然后转回身去把门关上了。
柳记者在他身后无声地“呸”了一口,然后总算把门打开了。他开了门,前脚跨进去,正要回头关门。却不知道他今日注定事事不顺,门还没关上的时候,被一个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然后有两人把他往前一推,他们身后的门便头上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没有钱。”
那俩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柳记者感受到那股气势,不像是一般偷东西的小贼,他见那俩人就那么盯着他,大着胆子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北安,别乱来啊。”
其实他是想喊的,可是怕激怒了这两人,使得他们做出来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那俩人的目的可不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姓柳,头两个月还在鹿港商报工作,我说的没错吧?”那两人中一个较年轻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扣,等着他的回答。
柳记者颓然,他们走这一趟,想必对他的情况是了解的。
到了这时候,他还可能隐瞒下去吗?想想也不可能。
可事实上,这件事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最倒霉的还是他而不是别人。他觉得他最近真是霉运缠身、倒霉透顶,事事不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原来他在鹿港商报好好的做着记者,就算被临时取消了转正的资格,再好好混几年,凭他的能力,转正获得编制也是早晚的事。
悔不该没经受住诱惑,听说可以到北安的报社来上班,还能额外给他一笔钱。他就心动了。
毕竟北安,一国之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个神奇的让他向往的地方。如果真的能调去北安的报社工作,回家乡跟人说起来也是倍有面子的。所以,他就心动了。他以为发出对于采蓝不利的报道,只要他远走高飞,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真要追究的话,就说他也是听现场的群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