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戴上了江小悠给她买的大草帽,穿着波希米亚风的长裙,给小树也戴上了小草帽,抱着他往外走。
小树指着于采蓝头上的草帽,又摘下自己头上的草帽看了看,似乎觉得这俩草帽有点像,可又不太一样。然后一脸问号地看着妈妈。
于采蓝便教他:“这是草帽,妈妈一个,小树一个。”然后她指着自己的草帽说道:“这是妈妈的。”
又指着小树的帽子:“这是小树的,小树还是小宝宝,没长大呢,帽子比妈妈的小。乖,把帽子戴上,咱们去找爸爸,看看爸爸在哪里。”
小树听话地抬起小手,把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扣,扣歪了,遮住了他自己右眼。于采蓝笑着把他的帽子调整了一下,然后才抱着他沿着石子路往小葡萄园那边走。
“爸爸在哪里?看到爸爸没?”于采蓝问儿子。
“啊,啊……”小树说话晚,于采蓝也不强求,经常教他,可也不说妈妈,妈妈都没说,爸爸就更别想。
“哦,爸爸去剪枝了。过去看看啊。爸爸要是热得冒汗了,小树就拿妈妈的手帕给爸爸擦擦。”
这次小树直接用手指着远处他爸的身影叫着,于采蓝知道这就是他的回答,便抱着他顺着花间小径走过去。
何宸风头上什么也没戴,脸就那么暴露在傍晚仍然炎热的阳光下。这么晒了一段时间,经常露在外面的皮肤自然变黑了。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穿着背心在小小的葡萄园里用修剪果树的剪子剪掉一部分长长的葡萄岔枝。
看到他们娘俩过来了,何宸风朝着他们笑笑,露出些白牙,然后低下头继续干活,于采蓝便带着小树随着老何移动。
小树便看着他爸干活,一边看还一般牙牙学语一般说着儿语。
“喝点水吧。”于采蓝虽然抱着小树,可一只手里还拿着个带盖子的水杯,见何宸风抹了把汗,便让他停下来喝点水。
何宸风把剪子放到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树岔上,然后从于采蓝手里接过水杯仰头把水全部喝光,出了一身汗,补充水分是必须的。于采蓝把手绢抽出来递给小树:“给爸爸擦擦汗,爸爸热得冒汗了。”小树便像模像样地抓过手绢,然后朝着他爸的头脸虚虚地抹了几下,抹完了邀功似地瞅着他爸妈。
老何同志便把他接过去,往上来回举了好几次,小孩子喜欢这样的玩法,高兴地咯咯直笑。何宸风见他喜欢,便这么陪着他玩了一会儿。
完了之后告诉于采蓝:“你俩就在这萌凉地方待着,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一家三口又在葡萄架那边呆了快二十分钟,然后才相伴着回房。路上小树朝着何宸风不停伸着小手,朝着老何手里拿的剪刀张着手指头,意思是想要拿去玩玩。
这种东西当然不能给他拿着玩,何宸风便接告诉他:“这个剪子会把你的手割破的,会很疼。这可不能玩啊。”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又过了一天,严威没来找于采蓝,也没给她打什么电话。于采蓝想着,他应该有应对各种可能的突发事件的预案,既然没出人命,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去打扰他。
又一天下班回家的时候,于采蓝意外地发现江小悠和何雯惠过来了。门口却没有看到江朝阳的车。于采蓝便看了眼何老太太,老太太朝她轻轻摇摇头,于采蓝就知道何雯惠这次来得突然是有事了。
“采蓝回来了?”何雯惠人到中年,这时候突然过来,其实有点尴尬。可是何老太太他们这时候跟于采蓝夫妇俩同住,她不到这儿来,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正在气头上,想来她妈妈这儿呆着。
“嗯,我回来了。小姑你来得正好,我诊所附近新开了一个大商场,里边建了滑冰场,小悠不是喜欢滑冰吗?正好我明天休息,我打算带你俩过去看看,周围吃的玩的卖衣服首饰化妆品什么都有,奶奶你也跟着过去吧。”
于采蓝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跟何雯惠说道。
江朝阳没来,何雯惠脸上有点落寞,江小悠到底是刚上初中的小孩,不开心的情绪很明显,就差挂俩油瓶子在她嘴上了。这么明显的事,谁会看不出来。可何雯惠要是不跟她说,那她还是装糊涂好。
何雯惠欲言又止,最后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坐了回去,于采蓝说道:“小姑,你先跟奶奶说会话,奶奶平时挺挂着你的,我先去看看小树。”说着,招呼江小悠跟她一起过去。
江小悠跟她妈妈在一起,满室的低气压使得她很难受,平时活泼的小人坐在大人旁边一声不吱。孩子是敏感的,很多事大人就是不说,她也能感觉到。
于采蓝抱着小树去了自己房间,江小悠立刻在后边跟上,单独跟于采蓝在一起的时候,她长出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胸口压着的那口闷气吐出来一样。
“大嫂,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江小悠咬着嘴唇,过来拉着于采蓝的衣襟,在于采蓝这里想找到一点安全感。她一直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现在变成这样,为了什么其实已经是明显的事了。
在孩子的心里,父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