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兆辉从家里出来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披着大衣,也没扣上扣子,随意地在街边散着步。顶点X23US年后的气温已经开始回升,可还是忽冷忽热的,昼夜温差比较大。
只是他没在意这些,他没有愤怒,只有郁闷。在这件事情里,谈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他其实是有着不甘心的,也想过,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是他先认识于采蓝的,那么他们之间会怎么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不由自主地发现,自己竟到了单位门口了。
他自嘲地笑笑,这就是他的生活,快成了两点一线了。只是忽然之间有点迷茫,这么拼是为了什么。没有自己期盼看到的那个眼神,觉得很多事都没有了意义。
“我年少偶然识得人间绝色,见水不是水是水光潋滟,见山不是山是山色空蒙,见你不是你,是西子,是风雨同舟者,是那要共渡的爱人。”
偶然看到这样的一段话,脑子里立马跳出来的便是那个人。他很想对她说:“你让我成为温柔又自信的人。”
钟兆辉顺着直觉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路上遇到了加班的同事,有人奇怪地跟他打招呼,钟主任这是怎么了,神情不对,不是说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跟家里人闹别扭了?
这些人猜得还真沾了一点边。不过钟兆辉这个时候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他回了办公室就把门关严,然后将自己的身体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地坐到十点多钟,天早就黑透了,人们也开始逐渐地进入梦乡。
电话铃响起,他懒得动,直到那铃声连响了好几回,他才拿起电话,说了声“喂”。
来电话的是乔安,她马上就听出了接电话的人是钟兆辉,她嗫嚅着说道:“对不起,我们俩一起在办事处过夜的事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经理看到了,跟我爸说的,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
电话线那头的人一直没说话,乔安有点慌,所以一口气把她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就怕他把电话挂了。
“跟你没关系,我知道这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想静静行吗?”
“钟兆辉,你听我再说几句吧。”乔安说道。
“嗯,你说吧。”
“我知道,我们双方的父母都希望我们俩能结婚。我也知道,我其实已经对你有好感了。我还知道,你心里装的人,别人很难代替的。”
钟兆辉没说话,他知道乔安还没说完。
“可是我告诉你钟兆辉,本姑娘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祈求别人的怜悯。你不愿意娶,本姑娘还不愿意嫁呢。放心好了,你父母我管不了,我自己爸妈我会跟他们谈的。告诉你,我们公司的项目你给我好好设计,要是让我挑出来毛病,我不会给你面子的。”
乔安说完,“啪”地放下了电话:特么的姓钟的,你不稀罕本姑娘,姑奶奶还不稀罕你呢!
乔安想着,拿起桌子上一袋零食,化悲愤为食欲,“卡兹卡兹”吃了起来。
可吃到一半,却停了下来,真的不稀罕他吗?其实已经稀罕上了,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货,好伤心哪。
想想她爸爸回来跟她说的事,她越想越不甘心,决定尽快买个机票,这几天往鹿港走一趟。
钟兆辉那边无语地挂了电话,颓然地坐在那里,从下午到现在发生这么多事,一下子让他娶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一下子又不稀罕嫁,心有点累啊。靠了一会,就那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去开门的时候,手下一个人小心问道:“钟主任,你,你昨天晚上就那么睡的啊?什么也没盖?”
“啊,昨天有点乏,躺那就睡着了,忘了,没什么事,你去忙吧。”钟兆辉说完,感觉鼻子有点不得劲,难道是感冒了吗?
那下属说道:“主任,你还没吃早饭呢吧?这样吧,我下去一趟,给你买点早点,很快就回来。”
钟兆辉也没太跟他客气,便说道:“那好,你去吧,谢谢你啦。”
他没说给钱的事,最近他们这帮人忙这个项目都挺累的,他打算这几天请大家伙吃个饭聚一聚。
乔安这一趟鹿港之行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到了鹿港才往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她要下榻的地方。然后直奔秋桐路19号而去。
于采蓝这一天照常接诊,这时坐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用右手捏着嗓子,不时地清嗓。
乔安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女大夫正在沉静地给那人号脉。乔安觉得她讨厌女大夫那沉静淡然的模样,或者可以说是嫉妒。
这时那个男人号完了脉,马上站起来走到墙角痰盂处连着吐了几口痰。回到座位之后,跟女大夫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想吐的,可是没办法,不吐出来憋得不行。”
女大夫没回答,伸出手掌表示了一下这事不用再说的意思,然后站起来,竟走到那痰盂边,仔细地往痰盂里看了看。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乔安觉得要是换成她看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