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运山这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葛的话,让他觉得很突然。电话那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闺女得罪人了。
不光是这次的转正没戏,就连这个工作,以后都不那么好干了。这可叫他怎么办?女儿不比他儿子,儿子是大学毕业好办,女儿不行啊,找个这样的工作都费了他好大的劲了。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呢?
“大妮啊,老葛说你应该是得罪人了,你好好想想,你在厂子里,跟谁闹矛盾了?”
“没有啊,爸,你平时不是总告诉我要跟同事好好相处吗?我跟他们都处得挺好的。没得罪谁呀?”于采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跟谁有仇。
一家三口人想到很晚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后来实在太晚了,扛不住这才睡了。
第二天,于采芹也没去上班,于运山帮他打电话请了假,让她在家待两天,这个时候回厂,怕女儿控制不住情绪惹出麻烦来,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要干的。
第二天于运山刚好轮休,他便在家琢磨这个事,只可惜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个人是谁。
女儿那边他又不好逼急了,怕她想不开再出点啥事就更麻烦了。
刘翠花中午没到就从单位回来了,拎了一块肉,要给于采芹做点好吃的。
路上碰到人跟她打招呼:“翠花,家去呀?呦,这不年不节的又割肉,你可真有福气。”
要是往常,刘翠花听到这样的话是很得意的,自己的日子过得好,让你们这些人羡慕去吧,可是现在她没这个心思。
她挤出笑应付着那个人:“哪有的事,是我闺女回来了,孩子经常上夜班,挺累的,这才给做点好吃的。要不我哪舍得?”
“哦哦,采芹回来了呀?她跟对象处得咋样?啥时候结婚啊?”路人一听说是于采芹回来了,来了谈兴。
“处得还行,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定就好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刘翠花觉得现在家里诸事不顺,不像平时那样愿意提这事。
可是她不想多说,路遇的大婶可正说在兴头上呢。
“翠花啊,你们老于家最近都快嫁姑娘了啊。”她见刘翠花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有个男的去找于采蓝了,俩人在街上聊了半天,听说是他高中同学,在县里上班的。看他穿那衣服,就不像是一般人。啧啧啧,我说翠花,你们要认识合适的给我家丫头也介绍一个吧。丫头她不愿意下地干活啊,想找个上班的。”
刘翠花含糊应了应,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匆忙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见于采芹躺着,用毯子蒙着脑袋。她看了就走过去想把毯子拉下来,这七八月的天气,盖什么毯子,不得捂坏了?
“你起来,老躺着干什么?没病都躺出病来。起来上外边走走。”刘翠花看不得于采芹早起不洗脸不吃饭,就是一个劲儿躺着生闷气的样。
“哎呀,妈,我都多大了,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让我再躺会。”于采芹动手想把那毯子抓回来。
自从孩子大了就不怎么听话了,刘翠花犟不过于采芹,只好任她那么躺着。
她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忙忙叨叨的,一边念叨:“你说你都快结婚了,还像个小孩似的,等嫁到婆家去可怎么办?哎,于采蓝那个丫头倒是个好命的,没曾想周家小子刚把她甩了,一转眼又找了一个,哎呀,这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刘翠花正摇头叹着气,却见于采芹坐了起来,蒙在头上的毯子被她放到一边,问她妈妈:“妈,你说的是怎么回事?于采蓝啥时候有对象了?”
刘翠花被女儿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你说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妈,问你话呢,于采蓝啥时候有对象了,是谁呀?”
“哎呀,我也不知道,就是听人家说,昨天有个男的来找她,聊的挺好,说是她高中同学,那穿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于采芹听了,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想法要冒出来,可是又抓不住。她来回想,还是没有头绪。
正好这时候于运山从外面进来,看到女儿颓废的样子,本来想喝酒的,想想还是算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成人样了。
“大妮,你有没有想出来得罪过谁啊?真有的话跟爸说,爸帮你想办法。”
听到于运山这句话,于采芹脑子里一闪,想起来了:得罪人、高中同学、于采蓝、于采芹……她还记得新来的领导问过她一句:“于采蓝是你亲戚吗?”当时她发呆来着,竟没有回答。
现在一想,全明白了,一定,一定是于采蓝那个贱人跟杨文亮说了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把她的名额取消了。肯定的,要不不会这么巧。
夏洁和杨婶子又把午饭准备好了,她让于亚光去前边把那些盖房子的人叫来吃饭。于采蓝和于采微姐妹俩则帮着摆碗筷端菜。
于采芹怒气冲冲进了于运来家院门口时,瓦匠向辉喝酒喝到半道去了一趟厕所。
因为天热穿的背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