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于采蓝和于亚飞两个人坐长途汽车去了县城,正好有一趟火车会在一个半小时后途经安原县城驶往沂州省城。
于亚飞买了站台票,陪着于采蓝等车。
于采蓝见远处绿皮火车越来越近,最后嘱咐他说:“二哥,我走了以后,你和亚光有空就上山看看,另外亚光回家写完作业了就让他拿着竹竿去找蝉蜕,那东西洗干净晒干了都可以拿去卖钱。也省得他一天到晚瞎跑,动不动就去野浴。”
于亚飞答应了,这时火车缓缓减速停下,等她上了车,火车再次启动后,他才转身走出站台。他倒是想送到沂州省城的,可是地里活没人干不行。
于采蓝买的是站票,如果想买坐票的话就得等下一趟去省城的车,至少还得等八九个小时。
于采蓝自然不想等那么久,距离暑假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得趁着没放假尽快到达学校把这事办明白。
除了一身医术,她别无所长,而要在这里行医,就必须得有执业医师证,这里要求必须是全日制本科毕业生才有资格考取执业医师证的,因此她得把大学毕业证拿下来。
至于学校里的功课,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她这几天晚上翻了翻原主的教科书,熟悉了一下课本内容,与她当年上学所学的差别不大。随便看看心里就有数了。
火车哐当哐当有节律地震动着响着,经过中途一个市区的站点时,从火车上下去了不少人,车厢里便不像之前那么拥挤。
距离她所要去的沂州省城预计还需要十几个小时,于采蓝便趁着现在人少,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垫了一张报纸坐在地上靠着车厢壁放松休息。
这节车厢的隔壁是软卧,于采蓝瞧见两个男子上了车后从她身边走过去,那三十多岁带眼镜的扶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往软卧那边走。
“啪嗒”一声,那俩人却没什么反应,可能是那老者不大舒服,而那个眼镜男既要照应老人,又要拖着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个背包,手忙脚乱的,也就没注意到东西掉了。
于采蓝喊了一嗓子:“喂,你俩东西掉了。”她是看到这俩人中有个身体不大好的老人,又带了那么多东西,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若是钱包里的东西很重要,有时候真会出大事的,她就提醒那么一句。
她的声音不小,那俩人都听到了,转头看于采蓝,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眼镜男立刻松开老者,蹲下身子把那钱包捡起来。
真把他吓了一跳,这钱包里装的不只是有他自己的证件和钱、粮票,还有虞教授的参会证。
这场会议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个参会证会多出不少麻烦,到时候他作为助理也会被指责办事不力。
老者朝着于采蓝笑了笑,那助理谢海清更是诚意十足的连说好几句谢谢。于采蓝只淡淡说不必客气。
那俩人进了软卧车厢后,于采蓝琢磨着学校里的事情。
原主记忆不全,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忽略了。想到这儿,便从随身包里拿出最近记的那本日记,翻到原主离校时匆忙记下的几句话,后边就好久没记了,只有偶尔凌乱的写上几句,可见那个时候原主的思维已经凌乱不堪了。
于采蓝指着那离校时记的几句话里的一个名字,在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检索着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心里已有所猜测。
至于她所猜的准确度如何就得等她到学校去一趟才能看出来了。
火车又开出了能有三四个小时,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于采蓝拿起身边的一个手提包和背包,去车厢连接处的卫生间,里面有人,她等了有十几分钟才进去。
等她洗完手出去要回原处坐下时,不远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悄悄朝她打招呼,然后手指着一个正从行李架上拿行李的男人。
于采蓝立刻怒了,她知道再有几分钟车就会在一个站点停一会儿,到时候这男人拿着她的行李一跑,她到哪儿找去啊!
那妇女是和她同一站上的车,所以看出来那是她的行李。
于采蓝无声地向那妇女表示感谢,出门在外,人都不想惹事,能善意提醒她一句就很不错了。
于采蓝提着手里的手提包,走过去,高声朝那个男子喊:“那是我的行李,你拿错了吧。”
声音挺大,立刻有不少觉浅的旅客醒过来,全都看着那女孩子和黑脸健壮的男人。可是没有人愿意出头,乘警暂时也没有现身。
那男的见没人管,便一脸凶气盯着于采蓝,于采蓝知道这些人都怕出事,不会出手帮忙的,她的体格也远不如这男子,不像以前的她,是跆拳道黑带,遇到这样的壮汉,也是无惧,看来以后还得把功夫重新捡起来才行。要不然出点事太被动了。
于采蓝微笑着朝那男子说:“这位大哥,你可能是看错了,这是我的行李,你再找找哦。我这里边装的都是女人穿的衣服鞋子还有书,没别的东西了。”她这边说着软话,右手已扣了一枚医用三棱针在手,以防万一,可以自卫。
软卧车厢的门打开了,掉钱包的眼镜男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