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出去几年,初时并未有甚大动静,可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一月之间,这江湖上便有数十门派向他发布追杀令!他本是我唐门中人,虽然叛逃出去,人家找上门来倒也正常。可一两个也就罢了,这许多门派一同发难,当真为难!那时我唐门刚经历劫难,非常需要时间恢复元气,可被这样一闹差点跌落谷底。还好老祖宗出面,各种安抚,这才平息下来。这真是影响了唐门几代人,因此唐门上下对他都恨之入骨。”
唐直长舒一口气,看来马上要讲到唐心,有些紧张起来。
“唐心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不是老祖宗舍不得,她早就要嫁许人家了。像她这般地位,我如何高攀得了!我虽然知道与她不可能有结局,可还是一直恋着她。唐渺出去几年后渐渐听不到他的消息,我们还以为他早被仇家处死,因而也没人再提他大名。唐心难得出门,一不注意便被他掳了去。我就奇怪了,这数十人的队伍,竟然没有一人发现异常,那唐渺大摇大摆入到帐中,唐心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他扛了出去。”
“众人四处追踪,唐渺本是反追踪的高手,即便多带一人,这些普通弟子,又如能够寻得二人踪迹。老祖宗知晓了此事,气得大病一场,用了半年方才恢复过来,可气色已经大不如前了。弟子们寻遍大江南北,一点线索也无。慢慢的,老祖宗也失去了信心。我从唐心被掳之日起,便一直在寻她,老祖宗知晓我和她的关系,也就让我放手去做了。我这二十多年,也就回来过三次,总计不超三月,其余时日都是在寻她!”
唐直抬起头来,注视着远方,
“我越过高山险峰,跨过冰川大河,可这江湖之大,又该到哪里去寻?可我始终坚信唐心没死,也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有几次寻到了线索,可那唐渺太过机警,一次也没让我赶上!哎,真是惭愧,我跟他相比,真是差了太多!”
“直到大概半年前,唐心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她说是趁那人出了远门,这才逃了出来,也不是她如何办到的!再见她时,易容之术已经相当了得,没想竟然是唐渺教她的!她这些年只怕也没少练习,才能有如此高度,再看我,倒是全都荒废了。”
“唐心受了重伤,我将她带回唐门休养。此事极为机密,也只老祖宗知晓而已。唐心伤势好转,便让我回去看看她儿子,她不敢亲自前往,怕给儿子带去祸端。我按她所说,寻到了那甜氏父子,哎,甜心那般模样,我心头也非常难受!唐心虽说没有绝美姿色,但也不差啊,为何她儿子长成这般模样!我想不通,真是想不通!难道这也与唐渺有关?他真有这般神通广大?哦对,那日有些闲功夫,便想戏弄一下那肖家少爷小姐,没想遇到了你们。后来见你们与甜心一齐,于是送了那指护以作纪念!没想他竟是缘分到来,寻了个媳妇,当真让我吃惊!”
小乙听得仔细,回道,
“你是说那唐渺对心姨用了什么手段,才导致甜心哥少年白头?”
唐直点点头道,
“莫非如此,又如何能够解释!哎,现在唐心已然死了,也就只有唐渺一人知晓其中原由。”
小乙道,
“这唐渺当真可恶!以后定要将他拿回来见老祖宗!”
唐直叹了一口气,又道,
“我把唐心送过去,就让那甜心只做个普通人,安心度这一生吧。”
小乙点头道,
“甜心哥实在本分,若是被卷入这江湖纷争之中,确实对他太过残忍。心姨说得对,他就这样安心过上一世,那才是他该有的幸福。”
唐直道,
“你小小年纪,能说出这般话来,真是让我大感意外。听说你为了我唐门竟然连性命也不要了,难怪两位长老对你如此信任!你啊,先不急着走,把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正好等我从草海回来,亲自将你们送到成都。”
小乙本不想再多耽搁,可这唐门又出了许多事,兴许留下还能帮上些忙,因此并没拒绝唐直。
唐直告别三人,小乙三人随意走动一番,看这唐门上下皆是垂头丧气,可又不知怎么安慰才好。老祖宗又召集众人议事,老祖宗对小乙三人非同一般,因而也不避讳三人旁听。刚进得厅来,老祖宗便招三人过去。
来到近前,老祖宗用种异样眼光看着小乙,问他,
“小乙,我唐门三样信物都在你身上?”
小乙不知她为何这般说,回道,
“老祖宗,你说的这信物是?”
童陆脑子快,早已猜到,抢话道,
“老祖宗,莫非说的那石簪子,还有两块配饰?”
老祖宗点头道,
“你倒是头脑灵光,一下就猜到了!”
童陆回她道,
“这石簪子是心姨让小乙哥带回草海去!哎呀,这一乱,脑子都糊涂了,让唐直叔一齐带回就是了!”
老祖宗又问,
“那小老三小老四的也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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