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齐齐跪倒,大哭不止!七子也跪了下来,这些日子他深受老祖宗照顾,为她跪拜也是理所应当。大山闭上眼来,深深呼气,又道,
“老祖宗多福,有这数千至亲至孝儿孙,也是不枉此生!”
七子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来,众人更是嚎啕大哭,直把这议事大厅震得摇晃起来。七子没见到那小九儿,只怕是出了远门,一时也是赶不回来。这样算来,怕是老祖宗的丧事也只有让大山来主持。
果不其然,大山和老头一同主持丧事,虽然人多场面大,却是异常的简短。就连一个墓碑也无,真是精简到了极点,堡垒对面一座小小山丘便是老祖宗最后的归宿。七子心想,只怕也是老祖宗自己心中所愿,不想让众人大张旗鼓替她操办,只要是真心实意爱她念她,就已经足够了。
七子发现,此处这么多人,从长至幼都是无比自律,节俭成风,而门规似乎也是极严,根本没听过有人乱嚼舌根,老祖宗殡天这么大的事,众人虽然悲痛,却也没有乱了阵脚。
三日之后,那小九儿回来,下了马便直奔老祖宗的小山,他趴在上边,哭了半日。哭完之后,在堡中交待一番,又连夜赶回。七子不知外边有何大事,只不过他初掌大权还有诸多要紧事做,这般作为倒也能够理解。
大山又去跟那老头钓鱼了,七子能看出二人都极是伤感,互损逗趣也都少了太多。七子心头也不好受,空时,时常过来看二人钓鱼。自从老祖宗去了之后,就再没人钓起过鱼来。
又过了半月,七子这日学二人钓鱼,他明白,都是空钩,哪能钓起鱼来,这般钓鱼,只怕也是略微缓解心中痛苦罢了。大山起竿,那钩上竟是有一只小虾,他呵呵笑道,
“总算钓到了!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老头眯眼看着那小虾,骂道,
“小东西不长眼!”
大山又道,
“该走了,该走了!待会收拾收拾,下山去咯!”
七子看得出老头十分不舍,可他却仍旧摆出那般无所谓的姿态,
“要走赶紧走,别吓着我的鱼!”
大山轻声一笑,老头抬竿,那钩上却依旧空空,他收回线来,整理一番,再次丢入水中。七子注意到老头这一连串动作不比以往,竟感觉手上无力,吃不上劲来。鱼竿轻晃几下掉了下来,大山上前握住,又放入他手中,蹲下身来,肩头轻轻抵住他后背。七子欲上前帮忙,大山伸手阻止。七子眼中湿润,不敢再看,可他还是没能忍住。只见老头背靠着大山,微微颔首,长发自然垂下,河风一过,掠起几丝发尖。他手中已然无力,被大山一手抓住握紧。那竿头微微一动,大山提竿,钩上扒着一只肥虾,比大山刚才钓上的那只大上数倍。大山微微一笑,道,
“嘿,快看,你这只比我的要大哟!”
七子长呼几口气,这才缓和过来。他每日都来看老头,虽然没说几句,却早已相熟。老头的死,可比老祖宗要突然的多,他竟一时不敢接受。大山把那鱼竿仔细收好,这才抱着老头尸身回去。一路之上,众弟子一一跪倒,痛苦不堪,与老祖宗走时一般无二。虽然老头平日与普通弟子并无分别,可七子知他身份地位必然不低,众弟子这般表现,倒真是印证了他心中所想。
依旧是大山处理老头丧事,这一场更是简单,临水的崖壁,便是他今后的住处了。小九儿又如之前一样,回来哭过,又折返回去。七子看得出,一下失去这两位老人,这里从上到下,人人心中都有了一层阴影,挥之不去,不可言说。
待到所有事务了结,大山私下一一拜别众多故人,七子跟在一旁,瞧得真切,他们之间没有过多言语,可那双眼不会骗人,亲人之间的情谊,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二人连夜下山,火光也是伴了一路。一直到了山下,送行之人这才停住脚步。大山步伐坚定,一次也没回头。七子默默跟在后头,走了很远,他转头看去,火光仍在,却早已模糊,他心中仍是有些不舍。
“大山哥,我们为何不明日再走?”
七子开口问他,大山回道,
“我们这一路,不能总让人护着,多走走夜路,才能看得更加清楚。”
七子明白,不再多言。
青城山下,一片旷野,这官道修缮得不错,伴着繁星倒也好走。这里有山有水,气候宜人,便有人在此耕作长居,二人走近农家,有狗狂吠起来,又走很远,方才停下叫来。二人行得极快,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到了一处廊桥休息。七子听这水声隆隆,开口问道,
“大山哥,这雨已然停了许久,这河水倒也不见小啊!”
大山那黑色面具在这星辰之下,隐隐泛着光亮,他把它轻轻扶正,这才回道,
“这里可是大大有名!”
“怎么个有名法?”
“你可听过都江堰?”
七子恍然大悟,道,
“我早该想到的,真是太笨了!听说这都江堰已有千年历史,也正是因为它,成